林深往前一走,到堂上,单手把县令拎起来,自己大大咧咧的坐在椅子上,双腿一伸,就搁在面前的桌子上。

    “这事我不怪你,你一七品县令也没法忤逆潞国公。”

    “倒不至于在我头上安一个忤逆唐律的罪名……”

    “你要是想请金吾卫,我也不拦着你,且去吧。”

    林深大大咧咧一摆手。

    县令和管家落荒而逃。

    啪——

    林深伸手一捞,抓住桌案上的惊堂木,往管家脑袋上一砸。

    “我只让县令走,没让你走,滚回来。”

    管家捧着自己的脑袋,悻悻走回来。

    县令咬牙切齿。

    嚣张!

    真的太嚣张了,他就没见过这样嚣张的人!

    刚走出公堂,县令对着一旁的不良人吩咐道:“快去请金吾卫的人过来。”

    与此同时。

    几名宦官手里捧着一张圣旨,快步走到如意超市门口。

    陈三忙身迎接。

    宦官,这可是皇家独有的东西。

    一名年老宦官,朝着陈三恭恭敬敬作揖:“林大人在吗?”

    陈三一愣。

    林大人?

    这是称呼自己老板?

    他不是傻子。

    看到宦官如此客气,手里还捧着疑似圣旨的东西,内心里那种小小的不安感,就完全消散。

    应当是皇帝给自家大人的赏赐。

    是昨天晚上千牛卫过来搬运自热米饭的事?

    内心里思绪万千。

    陈三忙摇头,及时回道:“我家大人刚刚被长安县衙给抓过去了。”

    宦官面色一变:“长安县衙给抓过去了?”

    陈三点点头:“对,说是对潞国公以下犯上……”

    宦官们不敢停留,直接往长安县衙而去。

    ……

    朝会已经结束。

    侯君集马不停蹄的赶回家,却没发现自家管家的身影,扯住一名私兵,冷声问道:“内府长吏何在?”

    私兵看着侯君集的脸色,胆战心惊的回道:“禀大人,长吏大人他去了长安县衙。”

    “什么时候去的?”

    “约一个时辰以前。”

    一个时辰以前!

    侯君集眼前一黑。

    迟了!

    一切都迟了!

    一个时辰,足以赶到长安县衙,足以让不良人把林深抓捕归案。

    甚至杖刑都已经落在林深的屁股上。

    侯君集转身往门外跑去,让车夫架马,直往长安县衙而去。

    长安县衙。

    长安县令正在门口焦急的等待,他翘首以盼,不知道什么时候金吾卫的人才能赶到,好好惩戒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凶徒。

    可他等到的第一波人,却不是金吾卫。

    而是几名宦官。

    看其身上紫带官服,至少是三四品大员。

    唐代宦官,最高也不过三品,这几人,就是其中地位最高的宦官。

    长安县令忙作揖问候:“几位大人造访,所为何事?”

    为首的宦官,面色焦虑,皱着眉头问道:“林深林大人,可在县衙中?”

    长安县令心里一顿。

    这恭敬的语气……

    三品大员,称林深一个商贾叫做大人?

    他一愣神,忘了说话。

    宦官眉头皱得更深,呵斥道:“我问你,林深林大人可在此处!就是那位如意超市的老板。”

    长安县令回过神来,重重点头:“在,林大人就在衙堂里!”

    宦官又问道:“可受半点委屈。”

    长安县令拨浪鼓似的摇头。

    宦官才松了口气:“幸好没有,否则你这条命怕就是没了。”

    这话说的有点严重。

    只是受点委屈,自己的命就要没了?

    长安县令有些不知所措。

    跟在宦官的身后,往堂上走去。

    衙堂里。

    管家恶狠狠的瞪着林深,冷声说道:“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

    “忤逆唐律,这是死罪!”

    “你便是认识勋贵,也保不住你的命。”

    “你以为你是谁,你就是区区一个贱籍的商贾……”

    就在这个时候。

    宦官推门进来,见着林深安然无恙的坐在堂上,松了口气。

    为首的那位,朝着林深恭恭敬敬拱了拱手:“林大人,陛下有令,还请您接旨。”

    管家的话卡在嗓子眼里。

    接旨?

    陛下的命令?

    林深大大方方站起来,走到宦官身前。

    宦官展开圣旨,语调圣洁的诵读起来:“门下令,林深心怀仁义,大庇天下,蝗灾当前肯解手相助,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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