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子松展颜笑道:“招生投放计划么?咱交通工程学院在京都是二本,但在晋西也列在一本院校里面,属于很热门的院校呢。”

    每年各省为了替本省学子争取更多机会,都会四处拜访高等院校软磨硬泡多要些招生指标,特别名校简直争得白热化,有时为七八个哪怕四五个指标较劲。

    方晟摇摇头,含笑道:“子松是在英国读的博士吧?”

    这句话说得很突兀,蔡子松足足愣了十秒钟才道:“老黄历了还提它干嘛,几十年过去了博士含金量已经大为贬值,都不好意思在外人面前承认自己是博士。”

    “当年子松可是头顶光环回来报效祖国的,加之时值社会上重文轻理,所以一路顺风顺水,没多久就升到主管人事的副书记位子,一坐就是十多年。”

    “唉,官没做多大,学问也做不下去了,真是两相蹉跎啊。”

    蔡子松已放弃刨根究底询问方晟的来意,索性沉住气慢慢应付。

    “几年前——我在润泽的时候,为子松的事燕慎专门打过几次电话,说希望努力一把就地提拔享受副部级待遇,再不济到普通高等院校主持工作。燕慎想的路子是通过童光辉、童钧那条线找主管教育的正务委员俞大廉,当时他已跟乔莲搅一起了有点心虚不愿出面找童光辉而把任务交给我,我也一口答应下来……”

    “燕慎在我面前说过方申长的爽气,可惜后来遇到意外。”

    “是啊,于家老爷子去世整个春节都没抽出时间,但人事问题又拖延不得,燕慎没办法找了别的路子,说来他也真是性情中人,为朋友绝对两肋插刀。”

    蔡子松郑重地说:“几十年来我在学术圈交的知己不超过五个,燕慎绝对是其中之一!”

    方晟点头同意:“燕慎性格豪爽,爱广泛结交朋友,通过他组的饭局我们跟子松喝过很多次酒,包括樊伟、陈皎、卫君胜、白翎等等,对了,好像也跟詹印、吴郁明他们喝过。近几年属于身份所限聚会少了,但偶尔还有见面。”

    被他曲曲折折绕得有点头晕,蔡子松道:“我叫秘书给二位泡茶……”

    “不必不必!”方晟道,“子松事务繁忙,我也不多耽搁时间,言归正传吧。子松,前年燕慎的妹妹姜姝接受极其冒险的抑郁症手术方案,结果猝死在手术台上;几天后我在京都某医院的一位好友已突然离奇中毒而死,差点爆发一场灾难级别的病毒传播。”

    “姜姝去世的事我知道,特意发电报表示哀悼;方申长的好友……似乎没听说过,燕慎、陈皎他们也没提及。”

    “她叫叶韵,早些年一直在双江做生意,也开过文学网站,有关方面始终怀疑她是境外特工,调查从未中断过,后来终于发现她的真实身份是影子组织成员,专门搞长期潜伏的。”

    蔡子松眉头深蹙,道:“对不起,我不清楚影子组织是什么一个组织。”

    “有关部门查清叶韵的身份后果断采取措施,并把她秘密关押在——直说了吧就是军总医院,边治疗边审讯,因为她之前执行任务时受了很严重的伤,”方晟道,“关于叶韵的身份可以不夸张地说,世上只有三个人知道,我是其中一个!影子组织虽然知道叶韵下落不明有可能被捕,但由于白翎组织过与FBI、影子组织三方交换俘虏行动,那次行动遭遇百年未遇的海啸而全军覆没,影子组织以为叶韵也在交换之列而死于海啸,并没放在心上。”

    “白将军真是出生入死军功卓著,很多事外界都不知道。”蔡子松平淡地说。

    “如果之前叶韵遭到毒杀还情有可缘,但海啸过后而且隔了好几年突然死于意外,实在难以理解,所以得出两个判断,一是影子组织知道叶韵还活着;二是影子组织不知道叶韵身份状况,担心她吐露实情,宁可冒险也要除掉她——我猜测并非叶韵掌握多少有关影子组织机密,要谈情报的价值性抓捕管理线蔡阿林更为重要,而是,影子组织千方百计掩盖这种长期潜伏的模式,防止引起有关部门警觉并进行大规模内部排查。叶韵是以非常惨烈的方式告别人世,但影子组织在京都潜伏的13号终于露出狐狸尾巴!13号!”

    “13在西方是不吉利的数字,真难想象居然有境外组织用这个作为代号。”

    “刚才说过世上只有三个人知道叶韵还活着且关押在军总医院,调查范围变得非常小,而且显而易见极有可能是我或白翎无意泄露,究竟哪一次呢,我们琢磨了两年时间,直到昨天陡地想通——还是喝酒惹的祸!”

    说到这里方晟露出自责的神色,深深叹息数声道,“那次我来京都开会,燕慎约的饭局,共有七人参加,”他在桌上划了个圆圈,“坐的位置是这样,陈皎因为迟到罚坐主人席,右侧依次是徐教授、牛博士、子松,左侧是白翎、我、燕慎,对吧?”

    蔡子松揉揉太阳穴,道:“方申长记忆超群,几年前随便组的饭局连座次都记得,佩服佩服,我是忘得一干二净了。”

    “本来我也忘了,但昨天一点点拼凑还算幸运,总算复原了那次饭局的全过程,”方晟道,“燕慎是坐在我和子松中间,饭局气氛活跃加之都喝了不少酒,说话嗓门不知不觉大起来,想必我和燕慎说话,子松在旁边能听得一清二楚吧?”

    “那倒未必,”蔡子松否认道,“第一我不会偷听别人交谈;第二既然那晚我挨着牛博士坐,以我和他的交情想必凑到一起闲聊;第三包厢里嗓门都大,难说肯定听清旁边人讲话……我是就事论事讨论方申长所说的场景,并非刻意回避什么,请方申长不要多心。”

    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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