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宁王朱权,朱允熥就是想揍他。

    一来是这少年塞王这几天没少在他眼前臭得瑟,二来是朱允熥也要让其他少年皇子们看看,他这个吴王不是好相与的。

    少年的皇子亲王们各个骄傲,要想让他们佩服,或者说震慑住他们,最简单最有效的办法,就是直接把他们中最尖的那根刺头拔了。

    宁王朱权就是这些少年藩王中的刺头,少年得意手握重兵的边关塞王,武艺超群的皇明皇子,宁王有资格骄傲,也有资格炫耀。

    但是他的性子已经被朱允熥看透了,没经历过挫折,看似刚烈实则内心犹豫柔软。朱允熥更不怕他记仇,一个巴掌,以后给一个甜枣,宁王的性子就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人。

    朱允熥一句,十七叔不敢吗?

    顿时让宁王朱权又惊又怒,他内心犹豫的毛病此刻又犯了,他还真是不大敢。他母亲昨日亲口告诫他,要和吴王交好,老爷子将来八成要把大位给吴王。

    宁王朱权再傻也不敢得罪未来的皇帝,可是他心里不服气。凭什么给朱允熥这个侄子辈的,他和自己一样大,不过是十五岁。而且吴王有什么出彩的地方?兵法谋略还是马上功夫?就因为占了一个嫡字?

    他正犹豫之时,朱棣在旁边笑道,“十七弟下手轻些,熥儿长在深宫之中,哪里是你草原上边王的对手?”

    现世报来的快,朱允熥刚刚将了朱棣一军,起哄让他的人和宁王比试。现在朱棣抓住机会,就扳回一城。

    朱棣这么一说,宁王朱权即便是不想比,也不成了。

    当下冷笑道,“既然吴王想来两手,那就却之不恭了。不过,拳脚比试是男儿的事,输了不许回去告状!”

    朱允熥哑然失笑,“十七叔,你看我像告状的人吗?”

    宁王还真是没长大的小孩子脾气,居然怕朱允熥输了,回去找朱元璋告状。

    刚才是侍卫比试,现在校场上相互较劲的是两位藩王。

    众皇子亲王还有后辈等,围成一个圈子,把二人围在中间。

    朱允熥身着武人常服,就是宫内侍卫常穿的贴里,最适合近身搏斗。

    朱权缓缓解下身上的披风,露出身上精心打造,带着繁琐花纹的片甲。

    “十七弟,拿出手段来!”刚二十岁的湘王朱柏大声道。

    “熥哥儿,揍他狗.....加油!”十岁出头的沈王朱模大喊。

    话音落下,深宫中和朱允熥从小一起长大的安王,郢王,唐王等纷纷扯着喉咙,发出稚嫩的加油声。

    “吴王且放马过来!”宁王朱权捏着手上的关节笑道。

    “小心了,十七叔!”朱允熥笑完,突然摆出一个自由搏击的造型。

    双脚交叉不住向前探步,大脑微微的晃动,两个拳头一前一后,不住试探。

    这怪模怪样的功夫,顿时把朱权吓了一跳,连忙在朱允熥身边游走,“你这什么架势?”

    朱允熥没说话,侧头出拳,试探,退步。

    他虽然骑射不好,但是这个身体在童年时也还有些拳脚的底子。而穿越这大半年来,他每日必须锻炼身体打磨力气,身子强健了许多。

    若真刀真枪他未必是宁王的对手,但是若论出其不意的贴身肉搏,两个宁王朱权也不是朱允熥的对手。前世他不但当过兵,还是一个资深的自由格斗爱好者。

    眼看朱允熥在眼前的身子飘移不定,跟兔子似的乱蹦,朱权心里顿时有些没底。

    而一边观战的朱棣等人,却在朱允熥摆出架势,试探着攻击的那一刻起,顿时眼神发亮。

    此刻朱允熥像一只充满力量的豹子,身体的摆动随着呼吸的韵律,双手双脚动作协调,攻守兼备。

    “这是什么功夫?”朱高煦瞪大了眼睛,憨憨地问。

    “别说话!”朱棣呵斥一声。

    两人在场中游走,谁都没有先开始攻击对方。

    “十七弟,上呀!”湘王朱柏又喊道。

    “对,上呀,恁磨叽!”众藩王也跟着起哄。

    宁王看着朱允熥眼光一冷,大步上前虎虎生风,对着朱允熥就是一拳。

    这是军中的拳法,讲究大开大合。

    武艺没有高下之分,只是看谁运用得当,看谁眼疾手快。

    宁王仓促之下的一拳,刚一发力就露出了破绽,他这一招用得太猛,等于把所有力气都集中在了拳头上,而脚步又太快,所以后手无力。

    “就是现在!”

    宁王朱权的冲到朱允熥身前,拳头还没挥出。朱允熥已经一个箭步,猫已经和朱权近身。然后俯身低头抱腰,借着冲势一个旋转抱腰摔。

    “十七弟小心!”

    朱棣惊呼之中,朱权只感觉眼前一花,拳头打空。随后一股大力在腰上袭来,让他双脚疼痛而且。

    宁王朱权在此刻,看到了天空。

    然后,砰地一声响。

    剧烈的疼痛从后背开始弥漫,脑子里嗡的一下,朱权直接被摔懵了。

    他下意识的挣扎着想站起来,可是朱允熥却如同缠在他身上的蛇一样,根本甩不脱。

    忽然,脖颈一阵窒息。

    再接着,手臂上传来刺骨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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