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良宵也曾好奇的问过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她不愿意说,自己也就不问了,倒是后来青颦自己憋不住了,跟她说了。

    她说游湖的时候,白琰给她点了一道菌菇汤。

    祝良宵不太明白,菌菇汤怎么了吗?

    青颦就说,其实她对菇子过敏,她吃不得那个,一吃就会浑身起红疹子,但是白琰还是给她点了那道汤,因为他以为她喜欢吃。

    怎么会喜欢吃呢?只不过是因为白琰曾经夸过这道汤鲜美,她便去学了来,想做给白琰吃,白琰并不了解她,不知道她过敏,以为她爱吃菌菇汤。

    甚至有时候还会特意给她吃这个。

    青颦并不是要埋怨白琰,她只是觉得曾经的自己过得很苦,不是生活物质上的苦,而是精神上那种追着一个人,却怎么也追不到的苦。

    她并不恨白琰,也并非是埋怨他对自己不伤心,她只是开始讨厌那个曾经卑微到尘埃里的自己,她不想这样,并且她也会忍不住害怕,现在白琰之所以上赶着找她、讨她欢心,他心里真正的想法会不会就像是那种……一个一直努力讨好自己的猫儿狗儿突然有一天离开了,他当然会不习惯,但也仅限于此,终归也只是猫儿狗儿。

    祝良宵听完之后一时哑然,下意识问道:“那你们的婚期……该怎么办?”

    青颦笑得很平静,“白家待我恩重如山,白家老夫人不愿退婚,我便不提了,只是这婚事……已经推迟了。”

    祝良宵蹙眉:“推迟是你的意思还是他的意思?”

    青颦说:“自然是他。我向来听他的,我说要取消,他不愿意,那便拖着吧,等他遇见了那个真心想在一处的姑娘,便会与我退婚了。”

    祝良宵心中只觉得滞涩,事情不该如此的,她知道前世白琰和青颦是有缘无分,打心眼里不愿意他们这一世也落得这样的结局,可人家的事情她插手太多也显得没必要,说白了这两个性格不太合——一个爱瞎猜,一个不会说话,久而久之不就成这样了。

    她真心道:“你们两个呢,还是把话说开的好,白琰根本就不知道你不喝菌菇汤啊,你说他爱吃,你便也装着爱吃,顶着风险也要自以为讨他欢心,可是……这只不过是一道汤啊,你吃不得这个,那便告诉白琰,跟他说你不能吃,这事不就结束了吗?”

    青颦不说话了,只是叹气。

    祝良宵就明白这个性格自己怕是劝不了了。

    而另一边,白琰也正愁这事,拉着卫砺、舒宇宏出来喝酒,至于夏正……卫砺出来喝酒。那事就全扔给夏正了。

    这就叫死道友不死贫道。

    三个人坐在一张桌子上,互不搭理,谁也不先开口说话,直到白琰放下酒杯,发出一声叹息。

    卫砺冷眼瞧着他,还是不搭话。

    倒是舒宇宏问道:“怎么了这是?怎么愁成这样。”

    白琰憋了半天,最终憋出来一句:“你们说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舒宇宏一脸茫然:“谁?”

    卫砺嗤笑一声:“能是谁,他命里带的夫人呗。”

    白琰:“……”谢谢,已经戳心了。

    舒宇宏原本还不知道是谁,一听这个命里带的夫人就知道了,这绝对说的是青颦。

    那小姑娘他也见过——该说不说,大部分见过白琰的人就见过青颦,那小姑娘跟个跟屁虫似的跟在白琰屁股后面,白琰到哪她到哪,本来这都冬天了,年底了,两人也差不多该成婚了,舒宇宏怕自己忘了,还特意问白琰婚期定在什么时候,结果白琰说婚期推迟了。

    舒宇宏就嗅到了一丝特殊的味道。

    这两人难不成是吵架了,可青颦一向是温温柔柔弱不禁风,虽说白琰是个冷淡的人,但青颦待人接物都很真诚,况且手艺极佳,他们兄弟几个多少都受过青颦的小恩小惠。

    俗话说拿人手短,吃人嘴软,这一出了事舒宇宏就下意识觉得是白琰的问题,毕竟有时候连他自己都很惊奇白琰这个性格,有媳妇那肯定是命里带的。

    现在好了吧,媳妇跑了。

    舒宇宏之前不知道这些事,毕竟之前白琰和青颦第一次闹掰的时候他不在,现在已经是第二次闹掰了,他现在急切的想要一个前情提要。

    但很可惜,卫砺不会是那个能给他前情提要的人。

    卫砺现在也很不爽,青颦从那次以后就住在了卫府,这倒是没什么,但关键是他本来就忙,好不容易回了自己院子想和祝良宵说说话温存温存,但有时候青颦在里面,他便不好进去,改道去了书房。

    这人一忙起来就很难控制,他忙起来之后也容易忘记时间,久而久之他就觉得自己和祝良宵单独相处的时间越来越少了。

    他很不满。

    恰好这时候舒宇宏这厮哪壶不开提哪壶,又问道:“那青颦姑娘现在住在哪?你们该不会真的任由人家出府了吧?”

    白琰现在正是晦气的时候,一听这声就觉得不安了,晏之衡的前车之鉴他可记得太深了,那小子平时看着不着调,但对青颦也好的过分了,尤其是那天七夕节,给他气的呀。

    卫砺冷冷道:“在我府上,人好的很,天天和我夫人打叶子牌。”

    舒宇宏:“……”我算是明白为什么卫砺脸这么臭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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