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两天,两位主帅一病一死,几个大将神色无比严肃,气氛凝重到了极点。

    不过,当他们的视线掠过王流的尸体时,嘴角明显都带着一丝奇怪的笑意,马上风大家都听过,还从来没亲眼见过。

    对于王流的死因,谁也没有怀疑,毕竟王流好色成性,纵欲过度,都是有目共睹的。

    “冯将军,如今宣威营只能由您主持大局,这件事究竟该怎么处理,请冯将军您做主啊!”

    其他几位副将的资历和威望都远不如冯副将。

    几个大将异口同声,秦桑也随声附和。

    冯副将连连摆手,“在下才疏学浅,不敢擅专……依我看,这件事还要禀告提督大人,由大人拿主意才行。”

    提督一直昏迷不醒,秦桑跟着众将进入帅帐,看到提督现在五官深陷、满脸蜡黄的样子也吓了一跳。

    当真是病来如山倒。

    命军医强行叫醒提督,冯副将附在他耳边简要说明,提督大人无神的双目猛然瞪了一下,脸上涌现一阵病态的潮红,剧烈的咳嗽起来,嘴唇直哆嗦。

    看唇形,估计说的是‘废物’二字。

    在众目睽睽之下,提督艰难把帅印交给冯副将,昏死过去。

    等商量好怎么处理王流后事,天都亮了。

    秦桑回到军帐,却见吴传宗在帐中等着。

    “先生,”吴传宗犹犹豫豫的开口,“王将军的后事怎么处理?听说帐中两个女子都要杀?”

    看来王流的丑事一夜之间就传遍军营了,连吴传宗都知道。

    秦桑也不奇怪,王流这小子嚣张成性,得罪的人不知有多少,都很乐意帮他宣扬。

    “出去之后不要乱说话,”秦桑懒洋洋靠在熊皮大座上,“冯将军已经下封口令,王将军是心忧军务,日夜操劳而死,当时军帐内外的人自然要死……咦?”

    秦桑坐直身体,“你小子是不是看上哪个了?”

    吴传宗闹了个大红脸,连连摆手,“不是不是……先生不要误会,我就是听他们说,那两个姑娘都是被王将军逼迫的可怜人。当年在和宁县,要是没有先生,我们兄弟姐妹不是饿死,就是被乱兵杀死。传宗当时就天天盼望老天开眼,给我们一条活路,盼来了先生。我想,她们现在的心情,应该也和传宗当时一样……”

    秦桑‘哦’了一声,这段时间,吴传宗跟在他左右,始终坚持自己的原则,秦桑没有干涉过。

    “县令夫人知道真相后,昨晚在狱中自尽了,女孩还活着。我一会儿去奏请冯将军,安排你们处理手尾,手脚干净些。”

    “是!”

    ……

    古灵山,千年古道。

    新的提督任命之前,宣威营暂由冯副将主事。

    没有王流阻挠,再加上斥候传来确切情报,找到了古道位置,冯副将当即抽出半数兵力奔赴古灵关佯攻,迷惑守军视线,秦桑则率领第一营、第八营和辎重营进古道开路。

    秦桑站在古道口一座山顶,前面群山连绵,看不太深。

    虽然草木丛生,仔细看的话,有些地方还依稀能看出来,山崖有开凿的痕迹。

    难以想象,仅凭人力是怎么在这崇山峻岭中,开辟出这样一条险峻的行军古道。

    “想起来了么?在哪个位置?”

    秦桑侧头向身边的药农问道。

    这个药农就是被王流抓住的,在古灵山遇仙的那位,王流要留着他堵别人的嘴,侥幸活了下来。

    秦桑找到药农之后,和他交流过几次,不像是疯子,但也被凶神恶煞的士兵吓破胆了。

    药农哆哆嗦嗦指着古道深处,“小的想起来了,就在那里。”

    顺着药农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秦桑面色猛然一沉,冷喝道:“还敢在本将军面前说谎!凭你几个药农,能走这么远?”

    “小的不敢,小的不敢……”

    药农腿都在发抖,险些站不稳,“小的……小的是从那边儿进山的,有条兽道,能……能骑驴子,后来他们被狼吃了,小的害怕……跑……跑错了路……”

    秦桑面色稍缓,点点头,对左右道:“下山,开路!”

    三营的人手,开起路来也不容易,古道里有些树都长到了几人合抱粗,无法砍伐,只能在旁边另辟行军通道。

    好在他们志在奇袭,而且渡鸦口有守军大仓,所带的辎重粮草并不多,大军轻装简行,道路狭窄些,也能勉强通过。

    熟练之后,三营将士拉开,速度越来越快,才半天时间就已经推进了不短的距离,照这样下去,用不多久就能打通古道。

    秦桑忙活了大半天,终于安排好人手,正想带着药农进山寻找,前面突然一阵喧哗,有人急步来报:“将军,前面有山崖崩塌,堵住了古道。”

    “塌方?”

    秦桑面色微变,如果古道不通,不仅是贻误战机的问题了。

    “具体什么情况,有多严重?”

    那士兵支支吾吾道:“就一片山崖断裂,砸了下来,看起来像是……像是被人用刀切下来的那样。”

    士兵一脸的匪夷所思。

    听到此言,秦桑却心中猛然一动,连声道:“快带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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