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陆四爷,别这么气嘛,来,喝杯酒……”

    美人们再次往叶成身上倒去,叶成痛得气都短了。

    “阿晴,去照顾。”

    楚眠蹙眉开口。

    候在一旁的陆晴闻言连忙冲过去,气乎乎地把几个美人给推到旁边,“滚滚滚,要人命吗你们?”

    厉天阙低眸看向楚眠,不动声色。

    叶成气喘吁吁地趴在桌上,拼了命地抬起手恶狠狠地瞪向对面的何周,“你等着!老子弄死你!老子弄死你全家!”

    “你少说点话。”

    陆晴蹲在他旁边,看着他狼狈的脸皱起眉,怎么就伤成这样了。

    “我这里带了点伤药。”

    陆景慧拎着一个木箱走过去,看一眼叶成道,“先处理下,然后我送你回公馆。”

    “我不回去!”

    叶成一口气憋在喉咙,不出不行,“哥,你给我搞死……诶诶,疼疼疼,你能不能轻点,我看你才是要我命,你安……”

    叶成捂着嘴角怒气冲冲地瞪向身旁给他擦药的陆晴,只见陆晴弯腰站在他面前,手上拿着一瓶药酒,眼睛红缟,泪珠子在眼眶里打转。

    他一怔,未完的话噎了回去。

    操。

    小丫环真喜欢他啊?

    陆晴垂下眼,掩饰着难受,“快点,擦药肯定会疼,忍着就是了,不擦伤怎么好?”

    真是的,这里医疗条件这么差,万一死了,又没个孩子给他送终,所有的后事都得落在她这个被救的人身上。

    那她以后过年就不是送年礼上门感恩,而是得买纸钱上他坟头烧,还得磕头。

    “……”

    见她这样,叶成僵了僵,还是配合地把脸凑过去,任由陆晴怎么擦,他都没再哼一声。

    “哎呀,陆四爷,消消气、消消气……”

    那边何周喝了一口笑着道,“我是有眼不识泰山,真不知道您就是陆家的四爷,我还以为是哪里来的骗子打着陆家的旗号骗吃骗喝,我也是为陆家的声名着想啊。”

    闻言,谢傲然坐在那里冷笑一声,“真是骗子的话,何爷将人送警察局就是,何必执行私刑,眼里可还有法,有总统府的存在?”

    如今的总统府早就名存实亡,警察比匪还横,都是各大家族分刮着各地……

    他陆家就是其中皎皎者,居然还说这些。

    何周翻着白眼饮酒,酒杯按下后,他笑着看向主位上的厉天阙,“九爷,嫂子,你们可得为我说说话啊,陆三爷怕是不肯放过我,我真不是故意的。”

    楚眠只是远远观察着叶成的伤势,听到厉天阙在一旁云淡风轻地道,“你连杯酒都不敬,哪里像是有道歉的诚意。”

    “我敬!我敬!”

    何周对厉天阙言听计从,忙从桌前端着一杯一壶走到谢傲然面前,弯腰给谢傲然倒酒,身形一晃,酒全洒在谢傲然的身上。

    谢傲然行动不便,来不及闪躲,被洒得衣角、腿上到处都是。

    他的脸色沉下来。

    陆云堂和几个陆家的手下拔出枪就对准了,何周,何周身后的手下也拔出枪对过来。

    空气一下子紧张起来。

    长长的红色丝绸在风中飘着。

    整个雅苑变得一点声音都没有。

    何周有些张狂地耸了耸肩,仰头喝酒,嘴上道,“哎呀,我酒喝多了,陆三爷您勿怪,你们都站着干什么,给陆三爷擦擦啊,怎么都这么不懂事呢。”

    “是。”

    一旁的美人们抓着手帕就往谢傲然身上扑,往他身下探去。

    谢傲然坐在轮椅上,失了活动的空间,被一堆女人包围着乱摸,连断腿都被摸了,他一时之间竟没挣开的空间,颇有些狼狈。

    “擦酒啊擦哪呢?”何周笑得贱兮兮的,“怎么,都知道我们陆三爷的雄伟了?看你们一个个急色的。”

    “……”

    是人都有自己不可言说的脆弱尊严。

    何周盯着谢傲然的断腿一阵羞辱,是谢傲然未曾遭遇过的,他的脸色又青又白。

    见状,陆云堂看不下去,上前就要将何周按下,忽然就听“砰”的一声。

    楚眠面无表情地把手中的茶杯投掷过去,砸在谢傲然面前的桌上,声音之大,惊得两边差点当场交火,美人们也惊得慌忙退到旁边。

    谢傲然得以喘息。

    楚眠转眸冷冷地看向厉天阙,“你今天就是来侮辱人的?”

    百年前的陆家,三大家族之首,在国内的地位举足轻重,他却毫无顾忌,肆意地踩踏别人的自尊。

    厉天阙转着手中的青玉酒杯,有些无辜地看她,“阿眠,我可什么都没做啊,我今天是来劝和的。”

    “呵。”

    楚眠冷笑一声。

    “都说陆三爷儒雅君子,今天我算是见识到了。”

    厉天阙低笑一声,朦胧的红光将他的脸衬得越发棱角分明,眸深鼻挺,难以捉摸,声音轻飘飘的,“都被人羞辱到这份上了,还能坐得住,你说是吧?”

    饶是对着这张脸,楚眠都有些气,她直接站起来,道,“我去透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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