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身边,一个木箱里的瓷瓶全被打开了。

    孟墅带着人拿着枪迅速将九天墓围了,一胖一瘦两人看着周围涌上来的人,已经连一点逃跑的想法都没了,就坐在那里凄凉哀嚎,“天要亡九天……天要亡九天……”

    “……”

    见他们两个消极得恨不得当场自尽的样子,孟墅突然觉得他们这阵势是抬举这两个家伙了。

    厉小懒打了个大大的呵欠从墓碑前站起来,走到胖的那人面前,从他手中取走金属小球,拍拍他的手臂,又拍拍瘦的那个,稚声稚气地安慰,“不难过哈。”

    “……”

    两人坐在地上想死。

    厉小懒困得不行,抓着项链往头上套,然后走出人前,眼睛一亮,“妈咪!爹地!”

    厉天阙的面色稍霁。

    楚眠连忙蹲下来张开手臂,厉小懒立刻扑进她的怀里,牢牢将幼小的孩子抱紧,失而复得的感觉让她几乎整颗心都跳出来。

    这一刻,她忽然明白了当年陆景然和霍烨丢了孩子时的心情。

    那是被硬生生割开身体的一种痛觉。

    “没事?”

    厉天阙伸手抹去他额头上厚厚的粉末,目色幽沉。

    “没事呀。”

    厉小懒眨巴着眼睛。

    “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做的事?”厉天阙当他是被催眠了,想知道他被催眠了什么。

    “就是这有点痛。”厉小懒摸摸额头上的伤口,然后道,“想做的……啊,我受这么重的伤回家要好好养伤,不能学功课了。”

    “……”

    闻言,楚眠怔了下,猛地反应过来,和厉天阙对视一眼,在他的眼中看到同样的意外。

    他们的儿子,也是不会被催眠的体质。

    怪不得那两人会嚎什么天要亡九天,不是因为被他们抓到了,而是因为他们连最后的一个希望都失去了。

    可能这份世怨注定要终结在这里。

    楚眠想着,笑了笑,更加将厉小懒拥紧。

    那边,孟墅命人将两个九天成员五花大绑押到厉天阙面前,“厉总,这两个怎么处置?”

    两人面若死灰,连挣扎都懒得。

    厉小懒仰头,见厉天阙看向两人的眼神格外阴沉,不禁道,“爹地,他们两个不是坏人吧?”

    “怎么这么说?”

    厉天阙问他。

    “他们没欺负我,就是给我一直说同样的话,像我背《三字经》一样,背着背着还生气,生气完了又难过。”

    厉小懒想了想自己背书时的样子,顿时觉得很是感同身受,“他们的爹地肯定也逼他们背书了,他们这么大年纪都背不好就疯了。”

    “……”

    孟墅听得差点笑出来,强行忍住。

    小少爷,他们可不是背书背疯的,是被你给活活逼疯的。

    楚眠看一眼厉天阙,见他一副懒得跟神经病计较的表情,便笑着道,“先押着他们继续唤醒没唤醒的城里人,然后关起来吧。”

    “是。”

    孟墅点头,带着人走了。

    厉小懒被楚眠抱着,忽然脚下一轻,他整个人被拎了起来,一抬头,他就对上厉天阙幽深的眼。

    厉天阙打量着他,“不愧是我厉天阙的儿子,身上的优点越来越多了。”

    脑子好,还不会被催眠。

    厉小懒嘻嘻一笑,还没来得及说两句好听话,厉天阙就道,“是可以当继承人培养了。”

    “……”

    厉小懒的小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垮了下去。

    楚眠忍俊不禁地看着他们两个,“好了,我们也走吧。”

    继承人什么的回去再说。

    经这一场,她是一刻都不想继续呆下去了。

    “行,走了,继承人。”

    厉天阙一手牵过楚眠,一手拎着面无表情的厉小懒离开。

    楚眠走了几步,无端的,她回头望了一眼九天墓,上面的诗句还在。

    城南小陌又逢春,只见梅花不见人。

    楚眠让身在国内的樊冰冰又去看了一遍陆家留下来的族谱,之前她看族谱时就觉得有些奇怪,总觉得哪里不对。

    这一次樊冰冰细细去看了,才发现陆悬第二任妻子程碧城的名字不是直接写在族谱上,而是覆了一层薄薄的小纸,看似人在族谱,其实那一层纸随时可以揭开。

    她的猜想被印证了。

    程碧城嫁给陆悬只是为了逃脱九天,只是为让那个男人死心。

    陆悬当年也许有心想真正留下程碧城,但程碧城被九天折磨得已经伤痕累累,再无法接受,因此她一早就离开了陆家,陆家出事时,她并不在帝都。

    后面她自毁容貌,让自己余生痛苦,以毒血喂给九天,都是为了给陆家报仇。

    终其一生,她都没有告诉九天,她其实并没有爱上陆悬。

    要是真有重来的机会,不知道陆悬还会不会娶程碧城,九天还会不会一意孤行……

    “怎么了?”

    见她说着走却一直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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