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这样,谢傲然的目光深了深,这样的楚眠又有些之前的影子了,“那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

    “我得先通知厉天阙这个消息。”楚眠淡淡地道,“你先走吧,站久了不好。”

    闻言,谢傲然低眸看向自己的假肢,眼里掠过一抹笑意。

    既然对她来说,他这贫民窟认识的旧人还值得她关心,那她的抱负就不会随随便便死掉。

    楚眠没在意谢傲然这拐了弯的诸多心思,她转身离开。

    回到山庄,楚眠就用座机给厉天阙打电话,铃声一声接着一声,那边始终没人接电话。

    “……”

    楚眠坐在那里,太阳穴突突跳着。

    厉天阙今天出门到底是要做什么?

    ……

    斜阳西下,黄昏的天空一如这两个文字般美好。

    披了金光的林荫大道上,清一色的黑色轿车嚣张地停在马路中间,压着上面的线。

    车队尾端,穿着制服的保镖黑压压地站成了一片,飞鸟飞过,看着这一幕架势都不禁快快扇翅飞走。

    顶端的豪车后座,两个男人并排而坐,一个优雅,一个慵懒。

    正是唐瑾辰和厉天阙。

    车内一点声音都没有。

    厉天阙单手把玩着一盒火柴,漫不经心地等待时间的流逝。

    唐瑾辰的脸色却凝重到极点,他扶了扶鼻梁上的金丝边框眼镜,一双眼深沉地看着前方,呼吸都格外重。

    今天一控制住帝都的形势,明天就可以变天了。

    若不成功,他也就要准备引咎辞职。

    “砰。”

    一旁的车门被打开,孟墅站在那里,朝厉天阙低了低头,“厉总,还有最后一批人即将放出去,针对的是如今尚在帝都有些话语权的老家族们。”

    “放。”

    厉天阙缓缓吐出一个字,神态从容恣意,仿佛只是做件极平常的事。

    “是。”

    孟墅站直身体,往后打了个手势,被集结的保镖立刻坐上轿车,一部部车扬长而去。

    “孟墅,我们三个有十几年没在一起打过架了吧?”唐瑾辰探头看向孟墅,苦笑一声,“你不再劝劝?今晚可能是你最后的机会了。”

    是你不是我们,因为唐瑾辰自知劝不动厉天阙。

    闻言,孟墅站在外面看了一眼无动于衷的厉天阙,面色有些灰白,双眼黯然,苦涩地道,“我这辈子几乎不做选择题,厉总说什么,我做什么,唯一一次做了,还做错了。”

    他以为他能保着厉总什么都不失,结果厉总伤痕累累,坐着偷渡船而归。

    这个错,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弥补上。

    厉天阙虽然没对他有任何大的惩罚,但对他的态度明显比从前冷了,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厉天阙坐在那里听着,没发表任何意见。

    唐瑾辰看孟墅这样就知道他以后是万万不敢再擅作主张,更别说劝了,不禁叹一口气,道,“那今天的行动一定不能露出任何破绽,先安排人手暗中盯着,明天总统府一宣布替贫民窟平反的事,就立刻把财阀们控制起来,断了他们和外界的联络,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明白。”

    孟墅见厉天阙没有异议便应道。

    厉天阙坐在车上,余光中一辆辆车从视线中经过,他把玩火柴盒的动作忽然一顿,眸中掠过一抹暗色,“怎么派去老家族的车这么多?”

    老家族之所以称之老家族,是因为他们都是决定退出争权夺利的老财阀,远离帝都是最好的法子。

    远离以后,剩余的老家族哪需要派这么多人。

    “小姐被抓之后,老家族都派了人来询问,而后都留人下来呆在帝都,可能还是对小姐之死存疑吧。”

    孟墅回道。

    事情过去不到两周,没走也不奇怪。

    听到这话,厉天阙猛地抬起长睫,灰瞳渗出妖异之色,如淬了毒的箭直射出去,“有问题。”

    “什么问题?”

    唐瑾辰有些奇怪地看向厉天阙,老家族不走就是有问题了?

    话音刚落,唐瑾辰的管家急匆匆地朝这边走来,唐瑾辰按下车窗,管家看向他,“总统,以江、童、颜、郭几个大家为首的财阀、老家族刚刚递了话,说有重大的事要和您线上视讯。”

    “这么突然?”唐瑾辰愕然,转眸看向厉天阙,“你是A国最大的财阀,他们有这样的举动没先通过你么?”

    当初要对付楚眠,财阀们意见一致跑到总统府要消息,那也是先通知到孟墅那里,只是当时孟墅急着处理楚眠的事根本没闲心理会。

    “啪!”

    厉天阙将手中的火柴盒狠狠砸了下去。

    “……”

    唐瑾辰一惊。

    “还不够明显?他们连个风都不露到我面前,说明他们已经联成一气了。”

    厉天阙咬牙,脸色瞬间阴沉可怖。

    “怎么可能,这才多少时间,这些各怀心思的财阀怎么可能突然就联合起来?”

    唐瑾辰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也许,他们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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