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助,对不起,是我对不住厉总,我甘愿一死谢罪。”

    大李跪在最前面,头重重地磕到地上,磕得很用力,额头都磕青了。

    楚眠坐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听着这些人的自述没什么表情,只有插在口袋里的手越握越紧。

    “你们三个死了又有什么用!”

    孟墅气得上前将人一脚踹翻,脸色灰败到极致,手都不自禁地在抖,“遇到这些事你们为什么不告诉我?我不能给你们钱?我不能帮你们?”

    跪在地上的小张瑟瑟发抖,眼泪都下来了,“我们也想说,但孟助您自从掌了大权,人比以前忙上百倍,就算到这里来,也怕露了动静,匆匆来匆匆走,我们根本找不到机会向您报告。”

    听到这话,孟墅不禁自嘲地苦笑一声,往后退了两步,瘫坐在唐瑾辰身边的位置,“是我无能,我太无能了。”

    这个局前前后后布了一个多月,就在他的眼皮底下,他居然一无察觉,还以为自己找的这帮人都够死忠。

    他根本就不是个合格的掌权者。

    唐瑾辰知道他这三年的辛苦,见他这副样子伸手拍拍他的肩,“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对方是谁,为什么要带走天阙得弄清楚。”

    “你们交接的时候看到了什么?”

    一直默默旁听的楚眠忽然出声。

    大李他们三个都是被孟墅调过来的,不认识楚眠,听到她提问也没回话。

    “小姐问什么,你们就答什么!”

    孟墅斥道。

    “我们给厉总打了镇定剂,借着对山庄的熟悉暗中将他带出去,我们是在瀑布那里交接的,对方只来两辆车,一辆是带我家人来释放的。”

    大李跪在那里,极是难堪地说道,“另一辆就是带走厉总的,我也想打探对方的身份,但车牌是假的,他们人又武装严实,连双眼睛都看不到。”

    “细节呢?有什么细节?”

    楚眠冷声问道。

    三人茫然,什么叫细节?

    其中小张小声地道,“我看到他们把厉总扶上车后给他盖了条纯白的羊毛毯子算细节吗?”

    盖毯子。

    绑架还给盖毯子,真够体贴的。

    楚眠的心里了然,她站起身来,转眸看向自己的手下,问道,“贺盛璃那边的动静是归谁管的?”

    “……”

    唐瑾辰和孟墅相视一眼,这又是什么情况,怎么就跳到贺盛璃了?

    “是谢先生亲自盯着的。”

    手下回复道。

    “查。”

    楚眠扔下一个字后便往外走去,靴跟踩在地板的声音沉闷而震憾。

    见她要走,孟墅忙站起来,“小姐,你知道是谁绑了厉总?”

    闻言,楚眠停下脚步,双手插在风衣口袋里转过身来,漂亮的双眸刻着冷淡,“你能守住财团不败就不容易了,以后厉天阙的事,归我管。”

    说完,楚眠直接离开。

    手下们全都跟了出去。

    “……”

    孟墅僵在那里,这是夸他还是贬他。

    唐瑾辰慢慢从沙发上站起来,看着楚眠消失在门口的背影,叹了口气,“她好像对我们照顾天阙不力很有意见。”

    沈医生站在一旁摸摸鼻子,暗想,能没有意见么?

    当初就他们两个一力要致楚眠于死地,搞到最后乱了套,害得楚眠不得不假死避祸,和厉总分开……结果三年一过,人刚找上门来,他们就把厉总给弄丢了。

    换谁,谁都得有意见。

    “小姐的意思是指三小、贺盛璃绑走了厉总?”

    孟墅现在哪管得上楚眠对自己是不是有意见,他一心只想着厉天阙。

    “那就查贺盛璃名下的产业,还有她身边亲近人的产业。”

    唐瑾辰想楚眠那个样子肯定不会是无的放矢,“天阙落到厉擎苍和贺盛璃的手里,可不是件好事。”

    在他眼中,厉擎苍和贺盛璃是一条道上的。

    “查。”

    孟墅握拳,一定要把厉总救出来。

    ……

    中午,帝都的阳光尤其刺眼。

    湛蓝的海边,沙滩广阔,被太阳照片金光闪闪,远处立着一座巍峨的西式建筑,一根根罗马柱拔地而起。

    建筑内部,空气冰凉。

    两扇金色的门被推开,那是一处层顶极高的空间,中央立着一方圆型矮台,里边充盈着白色灯光。

    矮台上站着一个男人,锃亮的黑色皮鞋,裤线烫得笔直的西裤包裹着一双笔直修长的腿,雪白的衬衫衣摆虚虚垂着,领口开了两颗扣子,喉结突出的线条流畅,性感、慵懒,如果忽略他身上密密麻麻的锁链的话。

    男人不是自主站着,他低垂着头,一张脸份外苍白,凌厉的眉峰下,长睫覆着的是一双阖紧的眼睛,俊挺的鼻翼下,薄唇浅浅抿着,唇色极淡,看上去就像是站着睡着了一般。

    墨色锁链自他腰间盘起,延长,往上延伸,没落穹顶。

    他虚虚横张的手臂上也锁上沉重的锁链,连肩胛都是被控制的。

    他就像是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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