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医月像是懂了虞思眠说什么。

    很多疫症确实是得了一次后就不会再患, 可是血疫得一次后就死了,根本没有机会确认是否像其他疫症一样。

    虞思眠:“减毒。”

    巫医月:“什么?”

    虞思眠:“万物身上都有免疫系统,你将血疫对其减毒、灭活, 将它刺激免疫系统的特征保留,当身体接触到对被减毒、灭活, 对身体没有伤害病原后, 仍然会产生一定的保护物质产生抗体, 当再次接触到血疫时, 身体的免疫系统便会依循其原有的记忆, 制造更多的保护物质来阻止血疫的伤害。”

    这便是疫苗的原理。

    什么“免疫系统”“减毒”“灭活”是这个世界没有的词汇,但虞思眠知道巫医月听得懂。

    巫医月确实不理解里面很多词汇, 但是明白了她的意思。

    这样的话,血疫就能控制了。

    她施了个法术准备让画舫掉头,“走, 回去。”

    虞思眠笑了笑:“疫苗只对没有患血疫的有效,剩下的魔怎么办?你不杀我了”

    巫医月颇有些恼羞成怒, “闭嘴!”

    她知道虞思眠说得对,杀她也只是杯水车薪,救不了整个魔域。

    又或者说,自己一开始就并不想杀她。

    杀她只是谋求自己的心里安慰。

    可她当医修并不是为了杀人。

    这时候虞思眠笑了笑。

    巫医月冷着脸:“你笑什么。”

    虞思眠:“其实, 你未必杀得了我。”

    巫医月以为她是在挑衅, “即便我不如鬼牙大眼他们,杀你却还是轻而易举!”

    虞思眠看着幽冥海, 没有说话。

    就在这时,一艘巡逻的船路过,巫医月一凝:“不好,是大殿下连暮的魔侍!”也就是说连暮在附近?他怎么会屈尊降贵来蛮城?

    巫医月急忙对虞思眠道:“不能让他发现你!”

    巫医月将一张黑色的外披直接盖在了虞思眠身上, 又确认了一下她脸上的面具,“想必你的事已经传到连暮殿下耳里,他向来喜好美色,不能让他发现你。”

    虞思眠将这黑色的外披裹得紧了一些,她和巫医月担心的却不一样,人界都有天家无父子的说法,何况是魔域。

    连祭将有“天道使者”之名的自己带在身边,连暮极有可能怀疑连祭是以这个名义拉拢人心,对魔尊之位虎视眈眈,自己也就成为了他权力路上的绊脚石。

    而且连暮表面上喜欢女人,实际上他最喜欢的是自己,女人对他来说只能锦上添花,不能给他添乱。

    对连暮这样的海王来说女人再好有怎么么可能比得上权力?

    所以比起巫医月担心的他会看上自己,虞思眠觉得杀自己的可能性更大。

    看着靠近的魔侍,巫医月拿出令牌,“大胆!也不看看我是谁!”

    魔侍们看到巫医月手中的令牌,都向两旁退开,这时带头的魔将眯着眼看了看巫医月,“哟,原来是三殿下面前的红人,蛮城出来的巫大医修。”他语气颇有讽刺之意,惯是看不上她蛮城出身的地位身份。

    巫医月横了他一眼,“让开!”

    那魔侍扫了一下披着黑布的虞思眠,“人啊?”

    巫医月正要开口,另外一个魔侍跑了过来在魔将耳边说了些什么。

    魔将对着巫医月冷笑一下,然后比了一个请的动作,“巫大医修,我们大殿下有请。”

    裹在黑布里的虞思眠蹙着眉,跟着巫医月正式踏上了魔域那片黑色的土地。

    这片黑土上寸草不生,时不时地会看见被黑土埋了一半的白骨,远处又一个极高的城墙,虞思眠看见一些魔侍举着鞭子把各色各样的魔往城墙里面赶,然后各种刺耳的哀嚎传了过来。

    巫医月瞳孔一缩:“你们这是做什么?”

    魔将笑道:“自然是治血疫了。”

    巫医月大怒:“治血疫为什么会这样?”

    魔将:“哎哟,巫大医修好凶,要不一会儿你亲自问问我们殿下?”

    很快他们到了一个与周围落魄景象格格不入的华丽建筑立面,这建筑极新,就像是刚刚搭建起来的一样。

    这里像是一个议事厅,厅里最高的位子上坐了一个男子,和连祭有几分相似,容貌虽不及弟弟连祭,却也是极为英俊倜傥,眉眼中带着讨女人喜欢的风流。

    虞思眠一看便觉得这人应该就是连暮。

    连暮知道虞思眠她们已来,但是却视而不见,把她们晾到一旁继续与下面的魔讨论事情。

    虞思眠觉得连暮这么做像是在隔空打连祭的脸,只不过打不打连祭的脸虞思眠倒是并不在意。

    她便开始细听他们在说什么。

    原来之前那个魔将所谓的治血疫的办法就是将得了血疫的魔全部关在城里用烈火烧死,以此来延缓传播。

    听到这里虞思眠太阳穴跳了跳,即便是魔这也未必太过残忍!

    一旁的巫医月听到此处忍不住冲上去,却被守卫的魔侍拦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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