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中琉璃天的修士们各显神通, 使了挡雨咒避开了落下的大雨。

    “不是听说魔域终年不见日光也不落雨吗?”

    “现在看来师尊说得对,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而这时有一个娃娃脸的少女扯着旁边俊逸的少年,“师兄,那不是刚才跑来问我们奇怪问题的姑娘吗?”

    少年道:“是。”

    少女:“她好像是个凡人, 凡人为什么会在魔域啊?”

    少年:“不知。”

    少女:“她哭得那么伤心, 那群妖魔是不是在欺负她?”说罢拔出了手中灵剑。

    少年:“别急。”他们中那红衣服的妖是个大妖, 另外两个魔修更是深不可测, 倒是不至于去欺负一个凡人。

    正好此时招待他们的魔女叹了口气。

    少年问:“敢问女郎, 这位蓝衫女子是何人?”

    魔女叹了一口气, “身份神秘, 说来话长,刚才我听了最最最最新的消息,现在她成了我们大殿下要娶的夫人。”

    少年一听大殿下,知道应该就是连暮, 琉璃天虽然闭塞,但是他对于连暮的浪荡名声却也听闻不少, 甚至有琉璃天的女修为他堕魔,但是他几百年如一日丝毫不改, 说好听点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说难听点就是人渣, 不,魔渣。

    当然这种话易冰也就想想不会说出口。

    现在这连暮居然要娶妻了?

    他看着雨中抱着蓝衫少女的黑衣少年:“那个就是你们的大殿下?”

    魔女摇了摇头:“那是我们三殿下。”

    少年:“什么?”

    连祭?

    他的名号在琉璃天可是比连暮还要响亮。

    他身负上古魔血, 生来嗜杀好斗,性格桀骜乖僻, 传言他还是魔神转世,长老们还说他未来极有可能是琉璃天最大的敌人。

    有个那么风流的哥,他却一直只有杀名在外, 所以他一直以为连祭是个三头六臂的怪物,现在一看倒是和想象中的大为不同。

    但问题是,他为什么抱着他哥未来的夫人?

    他看着红衣少年,“那位想必就是妖界的太子,伽夜。”

    穿红衣的伽夜倒是被这位白衣少年一眼认了出来,毕竟伽夜是世间最后一只魇。

    这时候魔女又道:“对了,这位大殿下未来的夫人是三殿下从妖太子的大婚抢回来的。”

    白衣少年:什么?

    为什么这段话每一个字他都听得懂,合起来他就不明白这女郎说的是什么?

    他仔细捋了捋。

    这都是些什么跟什么呀?

    白衣少年一张清俊的脸拼命想掩饰自己的震惊,却还是流露出了“贵圈真乱”的表情。

    他对旁边的师妹说:“琉璃,此事复杂,我们不应插……”

    他话还没说完,就发现旁边的小师妹早已经提着剑冲了过去。

    天上的大雨还在冲刷,连祭看着天空,这时天上的雨水落在他脸上,沿着他的脸滑落,灌入他的衣领。

    果然,她一哭就会下雨,要说她不是天道都让人难以置信。

    而自己又在做什么?

    他想把手放在她的后颈上,将她按在肩头,可自己的手还没用力,她就咬了自己的肩膀。

    比上次咬自己舌头时还用力。

    他心中一半是恨意,另一半他却不知道是什么,就像这阴郁的天空,压得他喘不过气。

    他想起回忆中的一幕幕。

    当年他如过街老鼠一般人人喊打。

    他们用石头砸他,放火烧他。

    他们说他是魔子降世,终将会弑杀天道。

    他的人生开始支离破碎,此后伴随着他的只有一夜夜的噩梦。

    而他们说那是天道的神启。

    可是他都不知道天道是什么,天道看不见也摸不着,他又怎么去杀天道?

    直到她的出现。

    “为什么要……”为什么要下令追杀自己?

    然而他话音未落,只觉得自己肋骨一痛,一把利剑穿透了自己的身体。

    一个银铃般的声音响起,带着微微的诧异,“传说中魔尊三子行动敏捷如风,怎么敌人都到你身后了,还傻愣愣地不躲啊?”

    连祭缓缓转过头,看向那个娃娃脸的少女。

    少女与他目光相接,冷不丁地打了个颤。

    自琉璃天来的她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如无尽深渊一般的双目,像隐藏在黑夜的凶兽,凌冽的杀意让人不寒而栗。

    少女“嗖”的一下拔出了剑,语气倒是比原来虚了不少:“你,你,堂堂魔尊的三儿子,怎么欺负一个手无寸铁的凡人?”

    而就在连祭松开虞思眠准备拔刀的一瞬间,连暮猝不及防地拉过了虞思眠。

    虞思眠推开了连暮,自己朝雨中走去。

    她只是漫无目的地前行,因为她不知前路在何方,她该往哪里去?

    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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