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皮。

    这样的天气,指望再放羊出去自己觅食显然是不现实的,只能依靠手动喂食。

    第一场暴风雪持续了整整三天,到后来风雪呼呼,被关在畜舍里的羊群已经极度躁动不安,还好屋舍栏杆坚固,虽然已经被领头的大角公羊给撞了个缺口,但经受住了考验没断,否则的话羊群肯定早就跑光了。

    这一出去肯定就是有去无回。

    玩家们不得不为了这件事做了个讨论,最后讨论出来的结果是把所有已经储存好的草料,先预搬到畜舍棚里,但必须得有人看着,在大风雪天负责安抚这些因为糟糕天气而惊恐的兽群。

    至于人选,还得符合几个方面的要求:一则得有安抚牲口的力气,二则得有搬动草料的力量,三则也得能镇得住那几头领头的牲口才行,要不然的话,以羊群和牛群的不节制……那么点草料不加控制的吃,肯定会不够。

    豺是自己提出来他去守着的。

    其实朵朵也提了,但那头腿脚刚刚养好的,平日神色阴沉的豺看了她一眼,低沉着声音说道:“我去吧。我还欠着部落医药费呢。这一趟有危险的额外津贴,去住几个晚上连营养费都有了。”

    营养费、额外津贴什么的都是近期出现的新词。

    豺在养伤期间在医馆里学会了不少新词,以前总是阴沉冷漠的脸上似乎也少了几分戾气和冷漠。

    但他的口吻还是硬的,并不讨喜。

    只是朵朵这些日子以来总是在反省自己以前对这些外来兽人的排斥,虽然没有任何人重提旧事指责她,甚至连豺自己也没有提过一句,但朵朵总觉得,每次看到豺还有些瘸的腿,她心里就一阵说不出的痛。

    所以豺主动提出来要一个人去守夜的时候,她想也没想的一句话脱口而出:“我也一起去!”

    对方似乎还想要阻拦,朵朵已经别别扭扭的开口:“我才是主管,我不去你一个人监守自盗怎么办?”

    “……”豺的脸色又有些阴了。

    话一出口,朵朵其实就有些懊悔了。

    但她瞅着对方一言不发的脸,忽然发现自己找不到该说什么话的措辞了。

    正在纠结之间,豺已经冷冷开口:“好的,主管。”

    算了算了,朵朵心想,等到时候多照顾他一点好了。

    但最惨的还不是畜牧业。

    真正一到现场一看就哭了的,是那些负责果林栽种的玩家:虽然已经在雪灾前做了抗冻的准备,在树上捆上了抗冻的封皮,但是这一场雪一过,原本长得好好的果树几乎冻坏了一半。

    玩家们匆匆忙忙扒开积雪灌水培土,试图抢救剩下的树木。

    有个玩家一边干活一边小声说道:“这得亏了正午聚餐那货不在,他要是在这儿,估计眼泪瞬间就得流下来了,他以前多在意这些树啊,看的跟自己的命根子一样,又是嫁接又是培育的,这会儿死了这么多,他要瞧见大概得觉得自己心脏病都要犯了。”

    其他玩家也附和的叹了一口气。

    猫族部落的损失虽大,外面野生动物倒毙的却更多。

    草场封冻,暴风雪迷失视野,无法及时找到遮风避雪之处,也无法找到食物和清洁水源的小麂、小鹿之类的小动物有不少倒毙在雪原上,部落经验丰富的猎手趁着天气稍稍清朗出去转了一圈,立刻就叼了几只回来。

    虽然捕到了猎物,但这些颇有经验的老猎手却并没有表现出完全的轻松,反而是若有所思的对他们最信任的小祭司说道:“要不是咱们部落这一年以来的变化,它们的今天,就是我们的明天了。”

    死了这么多的猎物,这会儿一时是吃的不错了,但再继续下雪,再死一批,剩下的日子又要怎么熬呢?

    这样的风雪天,在老猎手的记忆里被叫做白灾,是会带来可怕饥饿的凶险时光。

    不过他们现在真正担心的却不是自家部落,而是其他的那些部族:他们可没有自家部落这么好的条件啊!他们现在还好吗?

    何筱筱转了一圈,回到了房间也开始关切的看起论坛上的另外几个直播间来。

    有跟着象族南下走的【你们在北方寒风呼啸,我们在南方汗如雨下】一看就是老凡尔赛拉仇恨的直播间,憨憨主播一级祖安教学师已经在作死的边缘徘徊NNNNN次了。

    他虽然好好的遵循了八步试探食物能吃与否的规则,但有时候在每一步之间相隔的时间不大够,或者是对于“只尝一点儿”的一点儿理解和旁人不太一样,所以经常在翻车的边缘反复横跳。

    象族南下显然是完美的避开了这一波大雪。

    就像祖安在直播间标题里写的一样,当他们这里寒冷到滴水成冰的时候,象族却只是感觉到了一阵凉风。

    何筱筱看到这里,微微挑了挑眉:看起来,哪怕是掌握了神力的精灵王,要用气候作为武器,这项武器的能力也并不是没有尽头的。

    是因为他窃取神力的关系吗?

    还是这个世界自有其规则,哪怕是神的力量,也要在原则的作用下行事呢?

    如果真像后者所限定的那样,那么对于其力有时而穷的神,似乎也的确没有必要诚惶诚恐,尊奉敬拜了。

    **

    兽神自己闷头抑郁了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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