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昭昭脸色发烫,老师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她捂了捂脸颊,跟在沈汀南身后进了教室。
数学老师安排了课堂习题,现在大家都在低头写作业。
但是看似风平浪静,实则风起云涌。
时不时有人抬头看向阮昭昭和沈汀南的方向,有好奇,还有戏谑。
毕竟大佬主动罚站,这可是件稀罕事儿。
“很闲是吧?!”沈汀南一记横眼,大家都纷纷低头,不敢再看了。
远处季佳炜似笑非笑地看着这边,安然则是低着头狠狠地划着本子。
阮昭昭觉得事情似乎有些不对,自己该不会是惹上什么麻烦了吧!这才开学第一天啊,她只想平静地上学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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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时光总是令人困倦,昏昏沉沉地熬过了三节课,终于到了放学的时间。
夕阳西下,树影斑驳。阮昭昭走在出校的林荫小道上,一步一步踏着石阶,好不惬意。
突然就想到了小学的时候,父母去接她放学,她也是这样欢快地跳来跳去。那时候,自己是多么的快乐无忧啊!
然后想到什么,眸光一暗,步伐也变得沉重起来。
这段时间是怎么了?怎么老想起爸爸妈妈?大概是因为离开故乡了吧,一个人有些孤独。
心里想着事情,不知不觉就已经走到了校门口公交车站旁。
阮昭昭拿出新手机正准备给杨叔叔打电话,抬头瞥见了正在等公交车的沈汀南。
她试探性地往他跟前一站:“你……要一起吗?杨叔叔马上就来了。”
说完这句话,阮昭昭自己都觉得怪怪的。明明沈汀南开始正儿八经的公子哥,自己才是寄人篱下那个人。
现在反倒成了她招呼沈汀南坐车了?!
后者站在公交站台上摆弄着手机,时不时地观察一下来往的车辆,好像并没有看见眼前阮昭昭,也没有听见她讲话。
阮昭昭悻悻地摸了摸鼻子,心中奇怪:为什么沈汀南不坐车上下学呢?杨叔叔特意来接她,这有些不太好意思呀。
正想着,一辆公交车稳稳地停在了眼前,站台等待的人纷纷涌上。
沈汀南也把手机放回了裤兜里,单肩背着书包往前侧车门走去。
临近车门,好像突然想起什么,转过头锁定阮昭昭:“我还有事,晚点回家。敢回去瞎说你就死定了!”
阮昭昭自然是乖乖地点了点头。她肯定不瞎说啊,这和她又没有关系。
目送着公交车离开,杨叔叔也打电话说到了。
*
坐在车里,看着街边的风景变了又变,阮昭昭终于忍不住开口:“杨叔叔。”
“沈汀南他,为什么坐公交车上学啊?”
这样的身家背景,怎么看都不像是自己坐公交车上学的主。
以前在镇子上的时候,就连家里有些小钱的同学,基本上都是司机接送。他们与沈汀南比起来,更是小巫见大巫了。
说到这个,杨叔叔可来了劲,洋洋洒洒地给阮昭昭说了自家小少爷的辉煌事迹。
“所以说,他现在就每天坚持坐公交上下学吗?”听杨叔叔激动地说了十几分钟后,阮昭昭终于忍不住发问。
透过后视镜,她看见杨叔叔咧嘴一笑,骄傲的说:“那可不嘛!我们家汀南啊,还是有骨气的,决定的事情就一定要办到!”
阮昭昭也笑了笑,她轻轻将车窗打开。
微凉的晚风吹入车窗,拂过少女灵动的脸颊。落日的余晖从发丝中溜走,留下片刻的斑驳。
真看不出来沈汀南还挺有骨气的,为了反抗父亲,说一不二,什么都能坚持下来。
通过刚刚杨叔叔的话,阮昭昭才得知,受老爷子的影响,沈汀南对军械十分感兴趣。他有了自己的未来规划。
但这个规划受到了沈父的反对,手掌商业帝国的他只想让儿子继承自己的衣钵。
两父子就此僵持着,沈父对儿子私自前往射击场馆,报名参加军事训练营等行为十分不满。
而同时沈汀南也不满父亲对自己的禁锢,直白对他的商业帝国并无兴趣。
两人就此吵了一架,最后得出的结果是:沈汀南每个月有固定的时间可以去射击馆一类的地方。
同时,代价是每月零花钱减半,上下学自己坐公交。
沈父本以为过惯了优渥生活的儿子没几天就会坚持不住。等他尝到了苦头,自然就乖乖妥协了。
可是没想到沈汀南却一直坚持了下来,到现在已经养成习惯了……
这样看来,第一次见面时去射击馆,还有刚刚沈汀南又警告她不准乱说……一切都解释得过去了。
沈汀南这个月的自主玩耍机会已经用光了,现在是偷偷溜去的!怕被发现又引来一场恶战,这才一次次警告她。
“噗嗤。”
她没忍住笑出声来。
没想到表面上凶巴巴又傲娇无比的沈大佬也有这么“惨不忍睹”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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