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欢嘴角噙着一丝嘲讽的笑容,宛如看着一个跳梁小丑一般看着寻柳。

    她还以为这幕后之人给自己准备了怎样的一场大戏。

    如今看来应该是这寻柳自作主张上了京兆府状告自己,以为拿到了自己的香囊便是有了铁证可以将自己置于死地。

    之前让人传出自己杀了范师涵的流言之时,容欢就曾经怀疑过。

    以这幕后之人的心性与缜密的手段,不像是会匆匆做下如此打算之人,所以容欢才会愿意跟着朱敬前来。

    为的就是弄清楚这幕后之人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可直到听着这寻柳说完所谓指证自己的这一番话,容欢才明白过来,这一切竟是这个叫寻柳的婢女弄出来的闹剧!

    想必她背后的主子,也一定不知道自己找了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帮手吧?

    寻柳听着容欢的话一愣:

    这是什么意思?人赃并获,难道容欢还有别的方法抵赖不成?

    不!不可能!

    容欢根本就不知道范师涵会死,也不知道今日自己谋划的一切,她绝不可能有机会提前布置好一切对策来应对今日的事情。

    这一定是容欢在负隅顽抗。

    这般想着,寻柳原本有些忐忑不安的心也渐渐放了下来。

    “县主这话真是可笑!你既然承认了这是你的香囊。若你没有杀害我家姑娘,你的香囊又怎么会掉落在我家姑娘的闺房之中!”

    “这也是本县主想要知道的问题。”

    容欢懒懒一笑,语气里满是随意与漫不经心。

    仿佛寻柳的指证在她的眼中只不过是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把戏一般。

    “这香囊早在多日前就已经遗失不见,苏姑娘和三公主皆可为本县主作证。说不定是被凶手拾到而后又落在了范姑娘的闺房之中也未可知。

    朱大人说是不是?”

    “是是是。县主说的有理,若是县主的香囊被贼人所偷,那范姑娘的死因自然与县主无关。”

    “朱大人!”

    就在朱敬打算顺着容欢的话,将容欢从此案之中摘干净之时,一声浑厚的声音传来。

    容欢侧头看去,来人身穿三品官员蟒袍,正是吏部尚书范博!

    朱敬看到范博也是一阵头疼,若只有这个丫鬟在场,他自然可以偏帮容欢。

    可如今范博也来了,这范师涵是范博的嫡亲女儿,如今死的不明不白,范博定然不会轻易罢休!

    看来今日这件事情,无论如何都是糊弄不过去的了!

    “范尚书。”

    朱敬起身相迎范博,“没想到范尚书竟会亲自前来。”

    “师涵是我最疼爱的女儿,她出了事,我作为父亲自然是要还给她一个公道。”

    范博双唇紧抿,眉眼处与范师涵倒是颇为相似。

    只是那一双眼眸,与鹰眼一般满是精光,却不是个好对付的。

    “臣见过长欢县主。”

    范博的眼光落在容欢身上,不过打量了几瞬便恭恭敬敬的向着容欢微微行礼。

    他这举动却也更加加强了容欢心底的想法:这范博当真不好对付。

    女儿死了,自己作为疑凶,这范博见到自己非但没有半分不忿,反而是谨守君臣之道。

    不愧是在官场之中摸爬打滚了这么多年的老人精。

    容欢低垂眼睑,掩盖住了自己眸中的神色,再次抬起头时,脸上已经挂起了得体的笑容。

    “尚书大人不必多礼,请起吧。”

    范博也不推辞,直接在朱敬的左下方坐下。

    “朱大人不必在意我,继续审案便是。这次的死者毕竟是我的女儿,想必朱大人和县主也不介意我继续留在这里。”

    “范大人关心女儿的情况是人之常情,自是没有问题。县主以为?”

    “本县主自然没有意见。”

    容欢抿唇一笑,眼神落在了堂下依旧跪着的寻柳身上。

    “说起来,范尚书府上的丫鬟寻柳可是一口咬定本县主是害死范姑娘的真凶,不知道这件事情,范尚书如何看?”

    “寻柳自小服侍师涵,若是没有十足的证据也不会一纸诉状递到京兆府。县主若是清白,想来也不会畏惧。”

    “范尚书说的极是。”

    容欢脸上依旧挂着笑容,眼中却已是冰冷一片:

    看来这范尚书对寻柳做的事情,并不是一无所知啊!

    她现在倒是真的好奇,范家究竟是傍上了怎样的一个人,竟然能让范博连自己亲生嫡女的性命都可以舍弃!

    为了权势连至亲的性命都可以放弃,这样的人还真是可怕!

    她虽然同范师涵有过恩怨,但从未想过范师涵的死竟然会和范师涵的亲生父亲有关。

    范师涵死后,她的父亲不是想着为女儿主持公道,反而是借着她的死想要扳倒自己。

    这范师涵,还真是可悲至极!

    容欢不在意范家和背后之人究竟有什么谋划,但他们今日将主意打到了自己身上,她就绝不会善罢甘休!

    既然范博和寻柳口口声声说要为死去的范师涵讨个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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