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苏意个子高挑不假,体重还是偏轻的。井迟经常锻炼,毫不费力就把人扛上二楼,用脚踢开房门,弯腰将她放在沙发上。

    随后,他两只手臂架在沙发靠背上,形成一个圈,将她整个人困在其中。

    宁苏意脸都红了,不是害羞,是脑袋朝下憋出来的,伴随着紊乱的喘息。她这个被扛的,看起来倒是比扛人的还累。

    “你先去洗澡,我到楼上给你拿东西。”

    不给她拒绝的机会,井迟大掌在她头发上挼了一把就转身下楼去,脚步飞快,基本上三两个台阶一跨。

    出了门,井迟走进电梯,按了十六楼。

    一层楼的距离,眨眼间就到了。

    他出了电梯,开锁进屋,径直去楼上卧室,也没细看,将梳妆台上的瓶瓶罐罐打包装进一个纸袋里,再到衣帽间里取了条睡裙,拉开底下的抽屉,找到贴身衣物,一股脑装进去。

    他一边收拾一边在心里盘算,这些护肤品、化妆品,回头他全部重新准备一套,放在他家里,以备不时之需,衣服也要多准备几套,免得总是跑上跑下。

    井迟提着一个纸袋下去,锁门,再回到自己的十五楼。

    听到脚步声,宁苏意愣了愣,不敢相信他动作居然这么快,感觉也就过去三分钟?还是五分钟?

    卧室门被推开,井迟走进来,疑惑道:“你怎么没去洗澡?”

    宁苏意沉默不语,她才不要洗澡洗到半途,叫他进来送衣服,怪怪的。

    井迟将手里的纸袋放她怀里,抬抬下巴,神色自然:“看看有没有遗漏的,要是有就吱一声,我再上去给你拿。”

    宁苏意无话可说,他倒是不嫌麻烦。

    她打开纸袋,往里看了看,惊得差点咬到舌头,他这是把她的梳妆台都搬空了吗?

    见她神色露出异样,井迟在她边上坐下,问:“缺什么了?”

    “不缺。”

    “那就好。”

    “我去洗澡了?”

    “嗯。”井迟点点头,目光落在她去往浴室的背影,微微弯唇,又做作地抬手抚了抚胸口,只觉胸腔里有只兔子在上蹿下跳,难以叫他平静。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手撑着膝盖起身,到衣帽间去拿了套干净的衣服,出了卧室,到客房的浴室去冲澡。

    淅淅沥沥的水珠自头顶淋下来,他闭了闭眼,手掌捋起掉在额前的打湿的碎发,露出光洁的额头。

    清俊的面庞笼了层雾蒙蒙的水汽,显得眉眼格外深邃,眼睫都被水沾湿,闭眼时,乌黑的一簇簇,耷拉在眼睑处,鼻峰高挺,嘴唇红红的,像吃了浆果染上的颜色。

    浴室里很快升腾起白雾,热腾腾的。

    井迟胡思乱想,他提议让酥酥晚上留下来,她嘴上拒绝了,可他抱她上楼时,她也没有表现得太抵拒,还同意他上楼给她拿洗漱用品,是同意的意思吧?

    他抿抿唇,告诉自己,她应当是默许了。

    她一贯那么疼他,没什么原则,但凡他提的要求,她都是能满足就满足,更别提他现在是她男朋友了。

    井迟想的事情有点多,澡就洗得漫长了些,出来时,一身清新的沐浴乳气息,是柠檬混合天竺葵的气味。

    他穿着最寻常的白色T恤和宽松长裤,裤腰上的抽绳没系,松松垮垮地垂下来,手里拿了条干毛巾,歪着头擦拭头发,趿拉着拖鞋踱步到卧室里。

    浴室里的水声未停,显示宁苏意还在洗。

    井迟听着这声音,有点心不在焉,不知道脑子里在想什么,摸摸这个薅薅那个,有多动症一样,满屋子乱转。

    蓦地,“啪嗒”一声,浴室的门响,随之打开了。

    宁苏意脑袋裹着毛巾出来,穿一条烟粉色的真丝睡裙,吊带的款式,胸前锁骨和肩膀都露了出来,灯光下白生生的,沾着潮湿的水汽,像扒了皮的圆润荔枝。

    井迟有点恍惚,想起来吊带睡裙外面好像带着一件睡袍,他忘了给她拿……

    宁苏意把脏衣服叠好放在一旁,明天要拿去干洗店的。她抬手拆了脑袋上的毛巾,看了眼杵在房间里的人:“你洗完了?”

    井迟慢半拍地“啊”了声,丢下擦头发的毛巾,多余补了一句:“在客房里的浴室洗的。”

    说话间,他去拿了吹风机过来,叫她坐在沙发上,而后牵了个插座到沙发边,给她吹头发。

    不是第一次给她吹头发,井迟自然熟稔无比。

    宁苏意静静地坐着,耳边是吹风机嗡嗡的声响,头皮热乎乎的,他修长的手指穿过她发间,拨弄着长发,能感觉出来动作很轻柔,快赶上专业的了。

    她许久没有开口说话,干脆踢掉拖鞋,缩在沙发里,眯着眼享受。

    注意到她的举动,井迟还蛮骄傲的,不自觉单边挑了下眉,愈发温柔耐心,像对待世间珍宝。

    他觉得,此时的酥酥特像一只刚从水里捞出来的猫,是毛色纯白的布偶猫,高贵优雅又娇软。

    十几分钟过去,渐渐地,宁苏意都有种自己快要睡着的错觉。

    吹风机的声音戛然而止,井迟拔了插头丢在一边,把她头发拢了拢,拨到一侧,低下头在她颈侧落下一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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