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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

    要不是周围有着不知道为什么冒出来的黑雾,自己恐怕就因为对方的话而露馅了。

    塞恩看着跪拜着的圣女,疑惑越来越深。

    求我杀了她?这是什么意思。

    似乎是看出了塞恩的疑惑,希塔娅终于停止了自己激动的求助,用这一种充满绝望的声音缓缓说道。

    “我的支柱即将崩塌…….”

    她的声音越发悲怆,就好像,这是在述说她的末路一般。

    “我每一次入梦,都会经历世间最恐怖的噩梦。我会经历无数次人间的惨案,我会看见无数属于人类的恶意…...”

    “我以慈悲作为原质,予万物以仁善,愿苍生以太平,这是我选择的路径,我一直坚持着以此修行,履行责任。然而,在不久前,我携队伍前往一处突然出现的遗迹调查,我看见了那可憎之物,那绝不该属于人间的邪物........”

    希塔娅说着,脸上浮现出了痛苦的神色。

    “可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我只记得那是了一个倾斜的高塔,被蜿蜒着的古旧藤曼缠绕,还有一个少女,沉睡的少女……我们进入其中,然后,就是血,很多的血,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了血…....那是其它修女神官的血——整个小队,一共六个超凡者……只剩下了我。”

    “可我什么都不记得了…….不知道我是怎么存活,不知道我是怎么回到城镇,甚至忘记了那个高塔究竟在何处。”

    塞恩看着对方,希塔娅的指甲已经掐进了自己的手掌,一抹殷红缓缓流下。她要崩溃了。

    “最恐怖的是,在那之后,我发现……我不再慈悲。”

    希塔娅捂住了自己的脸,黑暗中的液体色彩并不分明,让塞恩分不清那流下的是手心的血还是泪水。

    “不再慈悲?”

    塞恩下意识有几分疑惑。

    “是。看见受难的穷人内心不再怜悯,看见分离的爱人只觉得那是他们自作自受,看见那些饱受邪恶侵扰的可怜人,也觉得不过是命数。就好像……世间的苦难与我无关,他人生死离别又何须在意?”

    “我再也不会因为他人而有所触动,如今我在现实里的一切行为都依照最冷漠的理性……”

    塔西娅抬起了头,用着迷茫的目光看着塞恩。

    “接下来发生了什么,您应该就可以猜到了。”

    “我开始觉得仁善本身就是一种没有意义的事情……很快,我也意识到,在这个黑暗绝望的世界里,我根本无法拯救任何人。紧接着,心灵支柱开始崩塌,无穷的黑暗存在开始在我的耳畔呢喃。我开始恐惧入梦,渐渐开始变成一个陌生的我。”

    她跪拜着,看着塞恩好像是在膜拜自己的神明。

    “您也知道,对于超凡者而言,心灵支柱一旦崩塌,没有任何可以挽回的余地。支柱崩塌者,必将成为恶魔。”…

    “可您,伟大的不知名者啊,您唤醒了我,在我彻底步入邪恶之前,让我意识到我已经堕入深渊。”

    塞恩沉默着,看着面前这个不停恳求自己的少女。对方并不是普通人,从她的话语中,她是一个超凡者,一个笃信着仁爱慈善的圣女。因为某些恐怖的事件,让她发生了些许变化。从对方的语气中,塞恩明显地感觉到,这种变化绝对不只是性格改变那么简单——她说,她不想变成怪物。这句话里的怪物,似乎并不是称呼无情的人类,而是对某种恐怖生物的代称……

    塞恩微微闭上了眼睛。

    “我或许无法拯救你。”

    他并不是铁石心肠的人,任何一个人面对这个情况内心都会有所动容。但他确实没有办法完成对方的求助。他或许在之后会成为一个超凡者,但现在,他不过是一个普通人,他没有能力救她。

    “不,大人!您不用救我…….您只需要杀死我就可以。”

    希塔娅显然已经把塞恩当作了自己最后的救命稻草,她看着塞恩,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

    “我明白了,您一定是深入了幻梦之中,事物繁忙。大人,不用您亲自出手,只需要派遣一名下属……我的肉体已经受了重伤,加上支柱崩塌,即便是初入紫银的超凡者也可以轻易杀死我!”

    希塔娅哀求着。

    “你在何处。”

    塞恩犹豫了一下,还是问道。

    “布鲁区!但教会的人为了救我,准备带我去格林区。”

    “格林区?”

    塞恩微微一愣,那里正是自己所居住的地方。按照对方的意思,她在弗雷塔尔的状况十分的差,而且…….很有可能变成危害世人的怪物。

    这样的话,自己或许得找机会离开格林区…….

    不过。

    想到那封让塞恩进入到这里的信,他在内心里暗自摇了摇头。

    自己可没办法逃避——很显然,原主已经被什么东西盯上了。他有一种预感,如果自己只是一味地逃避的话,最后可能也只会落得一个自杀惨死的下场。

    “是,格林区的豌豆女神节,教会认为女神节的豌豆,有可以让我尽快恢复。”

    希塔娅看着塞恩语气似乎有些许松动,连忙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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