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金锋皱眉看向徐骁。

    “我刚才下山经过大帐,听郎中说,侯爷刚才咳了几口血水,然后就全身发烫,呼气也越来越快……”

    徐骁一脸担忧说道:“听郎中说,情况不是很好。”

    庆怀就是铁林军的精神支柱,如果他倒下了,铁林军的士气就散了。

    吩咐军士留在山上砍树,金锋带着钟五和徐骁以最快速度下山。

    中军大帐外围了一群将士,看到金锋过来,赶紧把路让开。

    军医正在给庆怀处理伤口,旁边还站着一个金锋不认识的老头。

    因为庆怀的关系,铁林军的人对金锋都很恭敬,没人敢直呼他的名字。

    但是这个不知道哪里来的老头儿,一看到金锋就斜着眼睛问道:“你就是金锋?”

    金锋的处事原则就是别人敬我一尺,我还别人一丈。

    比如庆怀从来不跟金锋端架子,金锋才愿意跟他远赴陕北,尽心尽力对抗党项骑兵。

    老头儿一副眼高于顶的样子就算了,语气还这么冲,态度让金锋很不爽,就当没听到老头儿的问话,径直走向病床。

    无视是对敌人最大的伤害,老头儿这些年跟着范将军做幕僚,去哪里不是人人捧着?

    今天竟然被一个无名小卒无视,可把他气坏了,吹胡子瞪眼睛呵斥道:“金锋,老夫在问你话呢!”

    金锋依旧没有看他,而是扭头向站在庆怀床边的刘琼问道:“这老头儿谁呀?”

    “回将军的话,这是范将军的幕僚,赵岳赵老爷子。”刘琼答道。

    “原来是范将军身边的人。”

    金锋微微点头,这才扭头瞥了老头儿一眼。

    赵老头儿冷哼一声,高高昂着头,脑子里思考着等会儿金锋过来拜见的时候,应该怎么羞辱金锋,杀杀他的锐气。

    可是仰着脖子等了半天,也没等到金锋拜见。

    扭头一看,发现金锋已经走到了庆怀病床旁边,压根就没有拜见他的意思。

    “金锋,范将军让我过来……”

    话还没说完,金锋猛地转头,冷冷说道:“有什么事等我看完侯爷再说!”

    老头儿剩下的话一下子被堵了回去,狠狠甩了一下子袖子,站到一旁。

    金锋回过头,正好看到军医从水桶里拿出一块棉布给庆怀清洗伤口。

    怪不得庆怀会发烧。

    水桶里的水都是从河里打回来的,好几天都不换一次,里边不知道滋生了多少细菌。

    用这样的水来清洗伤口,不感染发烧才见鬼了。

    “侯爷的伤口不能用水清洗。”

    看到棉布就要擦到伤口上,金锋赶紧阻止。

    “将军,不用水用什么?”军医疑惑问道。

    “水里有咱们看不见的小虫子,用水清洗伤口的话,小虫子就会钻进侯爷身体里,伤口就会发炎红肿流脓,用酒清洗可以杀死这些小虫子,最好是烈酒,越烈越好。”

    金锋没办法跟军医解释细菌、病毒和酒精,只能这样说。

    “笑话,老夫活了快一辈子,从来没听说过水里有什么看不见的小虫子。”

    赵老头儿嗤笑着说道:“烈酒清洗伤口疼痛无比,我看你是想害死庆候!”

    说完,恶狠狠对军医呵斥道:“不准给庆候用烈酒清洗伤口,否则庆候有任何闪失,我一定禀明范将军,唯你是问!”

    军医本来打算听金锋的话,换烈酒给庆怀擦洗伤口,但是老头儿这么一说,军医吓得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埋着头不敢说话。

    两个大佬他都得罪不起,听谁的都不对……

    老头儿的话让金锋心里也咯噔了一下。

    庆怀昏迷之前,把铁林军交给自己,这份信任让金锋很感动。

    可是庆怀一直昏迷不醒,如今还起了高烧,能不能撑过去,谁也说不准。

    无知是很可怕的,如果军医听了他的话,最后庆怀没挺过来,就解释不清了。

    可是不提醒的话,庆怀活命的希望更渺茫。

    就在金锋犹豫着要不要坚持的时候,耳边突然传来微弱的声音:“听先生的……”

    “侯爷,您醒啦!”

    一直守在病床边上的刘琼惊喜的蹲下身子。

    “我说了……一切都听先生的……”

    “是!”

    刘琼赶紧点头:“以后我保证,任何事都听先生的。”

    “先生……铁林军……交给你了……”

    庆怀抓着金锋的袖子,艰难说道。

    “侯爷只管放心养伤,等你好了,我一定把铁林军好好交回你手上。”

    金锋蹲下身子,轻轻拍了拍庆怀的肩膀。

    “赵先生……”

    庆怀又看向老头儿:“我知道范将军派你来……是监督金先生的……你可以看……但是我不希望你过问军务……更不能顶撞金先生……否则……杀……”

    说完这些,庆怀又昏迷了过去。

    “这里条件太差了,刘琼,你等下准备一辆马车,把侯爷送回渭州城,找最好的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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