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脸色并没有什么变化，凌墨眸色深了些，“夜少主似乎对上一世的事情很感兴趣，我就将之前的事告诉了他。”
“看起来曦儿并不觉得意外，莫非……曦儿也有之前的记忆？”
他半是试探，半是肯定。
沐曦妤第一次觉得他这个人这么假。
但到了现在，再遮遮掩掩，也没了意义。
“是。”她直接承认，“我了解一些前世的事情。”
“了解多少。”凌墨追问。
看着他眼底一闪而过的阴冷，沐曦妤忽然就笑了，只那眼中，却是一片冰霜。
“不多，刚好够让我看清凌少主的为人而已。”
凌墨似乎并不好奇她如何得知上一世的事。
他朝她走近了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相距一米。
“所以，曦儿在极北之地对孤狼态度大变，便是因为得知了上一世的事，想要弥补他吗？”
“曦儿，你对他并没有感情，只是因为愧疚才勉强接受他吗？”
等他说完，女子才扯了下唇，“在重生术中，你便是这么跟他说的？”
凌墨依旧笑着，不答反问：“难道不是吗？”
沐曦妤之所以来这儿，不过是想弄清楚凌墨到底和夜钧奕说了什么。
现在已经知道的差不多，她便想离开，她现在越来越不愿意同凌墨待在一处。
现在的他，总给她一种很压抑很阴沉的感觉。
见她要走，凌墨反手拉住她。
“曦儿，上一世，他死在了你面前，你觉得你欠了他一条命，所以对他感到愧疚，想要弥补。”
他慢慢转过身，走到她面前，手上抓着她手腕的力道不松反紧。
“那我呢？”他问道：“曦儿，你打算如何还我呢。”
前世今生，他从未在她面前索要过这救命恩情。
这是第一次……
凌墨明白，这也是他唯一的一次机会。
沐曦妤知道，他说的是十年前，沙棠林边缘救她的事。
她手上用力，挣开了他的束缚。
后退了一步，抬眸看着他道：
“凌墨，十年前我确实欠了你一命，这份恩情，我会还你。”
“怎么还？”
沐曦妤语气不变，“你救了我一命，我还你一命，仅此而已，就这么还。”
凌墨明白了她的意思，但他并不需要这种还法。
“你亏欠他，所以打算用今生偿还前世的债，但为什么，你不能如此偿还我！”
沐曦妤觉得他真的是疯了。
连这种话都说的出来。
她不欲再跟他说这种没意义的话，可凌墨却死死拦着她，不让她走，脸上的伪装也彻底撕碎。
“沐曦，到现在了，你还觉得夜钧奕是最好的选择吗？”
“他生性多疑，猜忌偏激，现在他既然认定了你是因为愧疚弥补才接近他，你觉得你和他，还会有以后吗？”
沐曦妤冷笑，“这是我和他之间的关系，跟凌少主，没有任何关系。”
语毕，迎着他目光，补充道：
“不管前世还是今生，不管我爱他或是不爱，有一点，我非常清楚，也希望凌少主今日能明白，救命之恩，在我这里，从来不可能以身相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