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让朝阳给他更多的恨意了。

    “我的身世?”朝阳警惕的看着萧君泽。“什么意思……”

    “你有没有想过自己的亲生父亲是个怎样的人?”萧君泽安静的问了一句。

    “作为父亲,木景炎做的很好了。”朝阳别开视线,虽然木景炎没有做过一天父亲,疼爱过她片刻,可朝阳知道,木景炎若是能活下来,一定会把她宠爱成小公主。

    他一定也是父亲手心的掌上明珠。

    从木景炎死前就开始为她和母亲筹谋策划开始,朝阳就知道,他是个好父亲。

    萧君泽愣了一下,有些紧张的看着朝阳。

    她真的认定了木景炎是自己的父亲?

    如今,除了他和沈清洲,似乎没有任何人知道朝阳的真正身世。

    “朝儿,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的父亲是沈清洲,你和你母亲从一开始也许就不用那么辛苦了?”萧君泽小声问了一句,话语多少有些没底气。

    他不确定朝阳能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也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告诉朝阳。

    如果他告诉朝阳真相,朝阳无法承受该如何……

    如果他不告知朝阳,朝阳与沈清洲为敌,等到将来知晓……便会以为他是在利用她,利用她对付沈清洲。

    萧君泽很矛盾,不知道要怎么和朝阳去提这件事。

    “其实小时候我怀疑过自己的身世,我母亲与沈清洲在一起的时候,我一直以为他就是我父亲。”朝阳处理好伤口,笑的有些无力。

    “那时候,沈清洲将沈云柔捧在手心,让沈云柔成为京都最娇惯的相府千金,而我和母亲却只能躲在避暑山庄的阴暗角落里。”

    “我恨过也埋怨过,但当我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女儿以后,我好像瞬间释怀了,一切……都是因果。”

    当年沈清洲与木景炎、白狸三人之间种下的因,而果就报应在她自己身上。

    萧君泽沉默了。

    许久没有再开口。

    也许,他还需要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再将这件事告诉朝阳。

    ……

    边关江南之地。

    司马烈的关中军已经过了江南十二城,入夜便可在关外安营扎寨,清晨便能直逼木家军。

    萧承恩在山丘上勒马,微微蹙眉。

    他知道前行驻扎的军队是关中军,可沈清洲怎么会让关中军出京都?这方向,怕是冲着木家军去的。

    而且,行军十分隐秘。

    “王爷,关中军的人马,咱们避开一些。”暗卫小声提醒。

    “传信给刘大人,就说沈清洲让关中军部分人马离开,往边关三十二城方向赶去。”萧承恩点了点头,勒马快速离开。

    萧承恩让自己人回去通风报信,兵权不握在手中,沈清洲还真是失策。

    关中军营地。

    司马烈让将士们安营扎寨,打算明日一早突袭木家军,根本不给木家军喘息的机会。

    “将军,木家军还未察觉我们已经到了江南城外,前来探路的探子都已经被我们斩杀。”

    司马烈眉宇间的疤痕狰狞,冷眸抬头,眼神如同草原的头狼。“很好。”

    “报!将军,沈丞相来密函。”

    司马烈接过密函看了一眼,朝阳郡主在木家军营,此人还有用处,让他切莫伤及。

    眯了眯眼睛,司马烈眼底的寒意越发浓郁。

    沈清洲居然会在乎白狸与木景炎的女儿,这很反常。

    “朝阳郡主在木家军营?”司马烈淡淡问了一句。

    “是!”手下点头。

    “传我令,让木家军眼线在军中散播谣言,就说这个朝阳郡主与南疆大虞之间关系匪浅,已经是嫁到大虞的和亲之人,心不在奉天,她留在军营是为了帮大虞皇帝夺过边关三十二城。”

    谣言如同腐蚀的剧毒,一旦开始蔓延,一发不可收拾。

    木家军若是全军覆没,朝阳身上的污水……便永远都洗不清楚。

    手指用力揉碎手中的密函,木景炎的女儿,早就该死。

    既然丞相说还有别的用处,那就再让她多活几日。

    ……

    入夜。

    边关,木家军营。

    “你们听说没,那朝阳郡主留在军营根本不是来帮我们的,是做眼线帮大虞皇帝夺回三十二城的。”

    “我也听说了,那谢御澜就是假投降,朝阳郡主和她之间的战斗都是商量好的,就是为了潜伏在我们木家军,趁机将我们木家军一网打击!”

    “朝阳郡主可是奉天送去大虞和亲的人,当初我亲眼看见那大虞皇帝为了她不顾一切跳下悬崖!”

    “两人绝对有问题!”

    谣言猛如毒药,快速在木家军中渗透。

    “将军,那谢御澜就是个奸细,还有朝阳郡主!”有人将这件事捅到了木吉耳朵里。

    木吉蹙了蹙眉,脸色一沉。“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军中不许散播谣言,难道你们不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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