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的亲情总是少得可怜,所以萧君泽更珍惜萧悯彦对他的依赖。

    萧君泽很清楚,萧悯彦是被先帝议储之人,理应彻底除掉,永绝后患。

    可他下不去手,他对亲情的偏执与当初对慕容灵恩情的偏执是相同的执着。

    他明知道萧悯彦是隐患,却还是执意将隐患留在身边。

    他想看看,他真心对萧悯彦,萧悯彦会不会维系这份亲情。

    ……

    沈家,丞相府。

    朝阳再次站在沈家门口,心情有些复杂。

    抬头看着丞相府三个字,朝阳迟迟没有进门。

    “朝儿,你在害怕?”星移站在朝阳身后,小声问了一句,抬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别怕,我陪着你。”

    朝阳看了星移一眼,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这种感受是什么感受。

    恐惧吗?

    似乎不单纯是恐惧。

    曾经,她确实惧怕这里,甚至连上门的资格都没有。

    记得胤承出事的那年,她逃脱白狸的控制跪在丞相府门外跪了整整一夜。

    一夜的大雨,她恳求沈清洲救救胤承,帮帮他……

    可沈清洲连门,都不让她进。

    那时候,朝阳还傻傻地以为,这门内的男人,是她的父亲。

    讽刺地笑了一下,朝阳开始庆幸,幸亏……这个冷漠,如同魔鬼一样的男人,和她毫无关系。

    更庆幸,那个叫木景炎的男人,那个年少成名,如同神邸的男人,才是自己的父亲。

    眼眸沉了一下,朝阳上前。

    “朝阳郡主,丞相身子不适,不见客。”很显然,丞相府的管家是在等朝阳的,沈清洲知道朝阳要来,而且知道她来做什么。

    “皇后令在本郡主手里,不见?”朝阳拿出沈芸柔给的令牌,就算是丞相也要给皇后个面子吧。

    丞相的脸色白了一下,这……“您稍等。”

    管家不敢随意下决定,转身进门去询问沈清洲。

    朝阳也不着急,安静地等在门外。

    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等了。

    星移站在朝阳身后,垂眸看了她一眼。“给你个好东西。”hττPs://Wwω.Eьòókbáο.ИeT/

    朝阳见星移伸手过来,抬手接过。

    “什么!”下意识松手,朝阳后退了一步。

    那毛茸茸在手心里的感觉分明就是虫子。

    朝阳刚松手,一只毛茸茸的毛毛虫从茧里面爬了出来,稳稳地被星移接住。“咦,为什么是虫,不应该是蝴蝶吗?”

    朝阳看傻子一样地看着星移,笑了一下。“巫师大人没有提前掐指一算?”

    星移看朝阳笑了,也跟着笑了笑。“就是想逗你开心。”

    他能感受到,朝阳站在这门前的悲伤。HTTpδ://WwW.eΒoǒκBāǒ.Иêt/

    朝阳愣了一下,将毛毛虫放在手心。“等它长大,经历再多点的风吹雨打,就会羽化成蝴蝶,这是我娘亲告诉我的。”

    可娘亲没有告诉朝阳,从毛毛虫变成蝴蝶,到底要经历多少风吹雨打。

    “郡主,丞相要见您,但只见您一个。”管家再次开门,警惕地看了星移一眼。

    朝阳抬手,让星移等在门外。

    她这般正大光明地来,沈清洲不会对她怎样的。

    走进沈府的大门,朝阳跟在管家身后。

    被沈清洲抓来替嫁的那天,她在后院的刑房差点被打死。

    那对于朝阳来说,是噩梦。

    双手双脚被生生脱臼,嗓子被毒哑,无法反抗,无力逃走。

    “你在看什么?”

    朝阳站在那棵梨树下,脸色变了变。

    她记得原本这后院是一颗梨树地,但现在梨树不见了。

    “只是见丞相院落少了一棵树。”朝阳转身,见沈清洲从书房走出来。

    高大的身形慢慢靠近朝阳,视线也落在原本应该是梨树的地方。“院落少的,不仅仅是一棵树。”

    朝阳心口一紧,沈清洲这是在提醒她,埋在树下的尸体也不翼而飞了。

    很显然,沈清洲也知道了白狸没有死的消息。

    “郡主登门,可是有事?”沈清洲转移了下话题,从始至终都很冷漠,没有抬头看朝阳的眼睛。

    不知道是不是不敢……

    “听闻我父亲木景炎的剑,一直都在丞相手中。”朝阳开门见山,她就是来要剑的。

    不仅仅是木景炎的剑,还有沈清洲欠了木家的一切。

    沈清洲的手指僵了一下,视线微微有些游离。“你父亲?”

    “呵……你这么自信,你是木景炎的女儿?”沈清洲终于抬头,眼神却让人不寒而栗。

    朝阳还是会惧怕沈清洲,即使自己武功恢复,如今也有自信确定沈清洲不会杀了自己,可……那种惧怕仿佛是来自骨子里。

    “无论我是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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