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没有人敢说一句话。

    她们看着关山月手上被砸碎了的那片酒瓶碎片,上面沾着的不知道是红酒,还是谁的-血。

    她们看着地上那个被吓得缩成一团的女人在求救,可根本没有人搭理她。

    好像那个场面,谁都没有觉得不对。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正中央站着的两个人身上。

    看着一向恣意的关山月满脸冷色,一只手拿着碎片,另一只手狠狠地甩在了身后像让她冷静的周佞脸上,满脸冷艳却又如死灰:

    “关你屁事?”

    “周佞,我们完了。”

    “我特么多看她一眼都觉得恶心。”

    扔下这两句话,关山月头也不回地抬脚就想走,偏偏这时地上的女人又低低地呜咽了一声,关山月脚步一顿,下一秒,她微微侧过脸,冷笑了一声,而后毫不犹豫地将碎片砸到了女人的脸上。

    她说什么来着?

    薛幼菱连回忆都觉得渗人。

    她说——

    你是不是真的以为,我不敢将它抵住你脖子上的大动脉?

    她说——

    进监狱的那个,会先是你吧?

    地上那个女人根本没有人去管,也没有人想管,所有人都将目光看向周佞,却只见周佞没有半分生气的神色,他的视线先落在关山月的左手上,抿了抿唇,又抬眼:

    “……疼不疼?”

    薛幼菱敢保证在那一刻,所有人的心里都是一片哗然。

    可关山月根本没有给她们喘息的机会,冷笑着重复:“关你屁事?”

    周佞一脸无措,他好像想说些什么,好像想上前去抓关山月的手——

    可是关山月避开了。

    她只是站在那里,说了最后一句话,好像已经用尽了全力去维持住自己一贯的骄傲:

    “不要让我连看你都觉得恶心。”

    而后,关山月扬长而去。

    半晌,那个晕过去了的女人终究是被送去了医院,可保密工作做得很好,他们也不会泄露半分,只是没有人提出要走。

    他们只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站在一片狼藉之中的那个男人。

    那个混世魔王所有无措与慌乱第一次露于人前,无处遁形,仿佛也没想着隐藏。

    那天,周佞的肆意和张扬被迎面打破,燃出一朵鲜艳的蔷薇,只一瞬,便成了枯萎色,此后被反复不断地燃烧、摧毁,张扬被踩在在关山月的脚下疯狂燃烬,成了焦灰。

    不知过了多久,周朝终是走了上去,轻轻拍了拍他那个表哥的肩膀,两人之间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再然后,宴会厅被清场。

    在那场闹剧过后的五年间,薛幼菱曾用尽了各种手段缠着周朝,问他那天晚上到底在周佞耳边说了什么,周朝却一反常态将嘴巴闭得严实。

    后来还是薛幼菱几人拼了命将他灌醉,才套出了话,可是问了出来之后,她们几个发小却奇迹般当做从来都没听过一样。

    周朝说,周佞声音都在颤。

    颤着说,不是我。

    他说,周朝,你相信我——

    真的不是我。

    周佞常年沉堕于涉嫌感强烈的极限运动,也最爱淋漓尽致、在生死边缘徘徊的飙车,他手不抖、声不颤,面不改色,甚至沉醉其中。

    就是这么一个人,变了脸色,一脸无措,声音都在颤着,对自己表弟说:

    不是他。

    他说,阿月要怎么办啊。

    阿月要怎么办。

    室内沉浸于死寂。

    薛幼菱偷偷瞥着关山月的神色。

    她的回忆只说了一半,该隐瞒的事情,一句都没说。

    后半段的事,只说到关山月扬长而去后,周佞就一改常态,染回了黑发,卸掉了一整排耳钉,不再抽烟喝酒混局,专心读书。

    只短短三年,周家就彻底变了天,周佞接手了整个周氏。

    也成了冷漠的霸总。

    在上个月,周氏跟庭旭的合作案一出时,几乎整个商界都在振动,毕竟当年宴会上的事,流出的版本只有关山月怒甩周佞愤而出走。

    旁人都以为,周佞肯定恨关山月恨得要死。

    可北城那个圈子里的人却一句闲话都没有,有好事者曾经去套过薛幼菱她们一群人的消息,被薛幼菱他们几个小姐妹狠狠地骂了回去。

    一个月后,关山月归国,才是北城圈子最大的震动。

    他们两人在颐清重逢密谈的事情再关山月一脚踏出会所的那一刻,就已经传遍了整个北城。

    所以薛幼菱今天一大早就赶了过来。

    “……月月。”薛幼菱试探开口,打破沉默,“你要不,给个反应?”

    维持着盘腿动作的关山月终于掀起了眼皮,眼底无波无澜,仿佛什么都没听见过:“你想要我给你什么反应?”

    薛幼菱的心沉了沉:“那什么……他昨晚说的话,好像在求和哦?”

    “求什么和?”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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