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府有鬼一事,不知怎地闹得满城皆知。

    仅片刻便谣言四起。

    说江相权倾朝野,滥杀无辜,此刻遭了报应被鬼缠身。也有说丞相府风水不好,府内有灾星的。

    这明显就是故意为之。

    看老爹脸色不好,江免关心的问:“父亲可是被陛下怪罪了?”

    江相摇头。

    他与陛下相识二十载,又做过陛下的伴读,两人之间的情谊本就不同于他人。

    之前也有类似的谣言,但伴君如伴虎,江相深知这点,不敢拿情谊来赌,便主动退让交出部分权力,可陛下并未被谣言左右,竟一如既往的信任他。

    今日也是如此,可却让江相觉得惶恐。

    他想不明白陛下为何会如此信任他。

    君心似海深,猜不透。

    “父亲可查出来是何人所为?”江免又问。

    江相眉间凌厉,轻轻颌首,“左不过是那个老东西。”

    听出他话里的杀伐之意,江免的身体小幅度的抖了一下。

    他这老爹生起气来还挺唬人的。

    大人的事江免插不上手,便笑道:“爹,捉鬼一事交给我来办,如何?”

    江相垂眸看他,“你当真要吃那鬼?”

    “说说罢了,不吃,怕塞牙。”

    “……”

    *

    左相府和右相府一贯不对付。

    而因权力没江相高,文又斗不过,也不得陛下重用,左相怀恨在心,便经常使这种烂得没眼看的小伎俩来恶心江相。

    右丞相府闹鬼一事自是左相瞎搞出来的。

    当晚。

    浓郁的白烟再次从枯井里冒出来,不一会儿,自带阴森的bgm阴恻恻的响起,类似午夜凶铃。

    身穿红衣的女鬼披头散发的,刚要从井口冒出个头来,“咚”的一声,她的头就被敲了一下。

    女鬼怒了,张着尖利的爪子就要伤人,可“咚咚咚”好几声,她的头像木鱼一样,被敲得贼响。

    逼不得已,女鬼只好退回井里,但只要她想冒头就会被敲。

    特精准的那种。

    嘿,打地鼠就是欢乐。

    江免举着木棍玩得不亦乐乎。

    馒头和福安两人在一旁已经看傻了。

    终于,在被敲了三十五下后,女鬼抱着头怂了,“别……别打了,你欺负女子算什么男人!”

    “你不是鬼吗?”

    “我……我自是鬼!”

    “那我打的就是鬼。”

    江免又一棒子打下去,女鬼哭了。

    “我不是鬼,别打了,再打要傻了,呜呜呜。”

    女鬼抱着头哭得特别凄惨。

    江免笑问:“那人许你多少银子?”

    “你怎知……”女鬼撩开头发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江免扔了棍子,摇着纸扇故作高深道:“这你就别管了,我给你翻倍的银子,你去帮我做件事。”

    “啊?”

    “做不做?”

    “做!”

    有银子不赚是傻的。

    等女鬼从枯井的暗道离开后,馒头不解的问少爷,“少爷,那人真的是人啊?”

    “你不是看到了么。”

    “少爷让她做的是何事?”

    江免晃着纸扇问:“当今左相最疼的是谁?”

    馒头毫不犹豫道:“那定是林二公子。”

    “那你可知林二公子最怕什么?”

    怕什么?

    馒头一脸茫然。

    这时,福安上前一步道:“鬼?”

    江免拿纸扇拍了拍他的肩膀,“孺子可教也。”

    福安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啊,”馒头也想起来了,“年前林二公子曾弄死个小妾,之后左相府便闹过鬼,那林二公子因此还病了一场。少爷,您是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江免拿纸扇敲了敲他的头,“你这小脑袋瓜还挺聪明。”

    馒头挠了挠头傻乐。

    *

    隔日,馒头兴高采烈的来跟江免说林二公子重病不起的消息。

    江免摇着纸扇笑而不语。

    这种偷鸡不成蚀把米的游戏最好玩了。

    阳光甚好,江免懒洋洋的伸了一个懒腰,坐在软榻上昏昏欲睡,头莫名一疼。

    察觉到什么,他赶紧摁着太阳穴等那阵抽疼感缓过去,听到细微的动静后,他直接开骂:“你他妈有完没完,每次出场都让老子头疼。”

    【呀,爹,我也不想这样的呀。】

    这声“爹”把江免震到了,一下子就哑巴了。

    系统就知道他吃这套,张嘴就来,【爹,你别跟我生气了,爹?】

    “爹尼玛币,闭嘴。”

    【喊你爹还不乐意了,男人心海底针,真不好伺候。】

    “煞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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