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母跟富豪领结婚证了。

    领完结婚证的那一天,顾母理所应当的要把顾厌带走,但顾厌没同意。

    顾母劝说了许久都没能说动顾厌。

    没办法,她便来找江免。

    听了顾母的恳求后,江免拒绝了,“阿姨,他的想法我不能左右。”

    顾母眼眶红了,突然跪在他面前哽咽道:“阿厌有遗传病,他爸就是这么没的,我本想在他小时候就给他做手术,可是我没钱啊。”

    江免吓坏了,赶紧也跪在她面前,“阿姨,你别这样,快起来。”

    顾母摇头哭道:“我现任丈夫有钱,他答应给阿厌出钱做手术,但前提是阿厌得跟他回去,阿免,阿姨求你了,你帮我说服一下阿厌好不好,他最听你的话了,再不做手术,阿厌就没命了。”

    “不论是什么方法,哪怕是骂,你也帮阿姨骂走他好不好,再耽搁下去,他真的会没命的,他还那么小,我不想让他跟他爸一样,因病早逝,阿姨求求你了。”

    仿佛一个晴天霹雳,狠狠打在江免头顶,劈得他昏天暗地,天旋地转,抖着苍白的唇,他愣了许久说不出一个字。

    大脑空白了一瞬,江免只觉喉咙干涩,艰难的嘶哑出声,“手术费要多少?”

    “百万起步,还得有最好的专家,阿姨也是没有办法了,我怎么劝他,他都不肯跟我走,他只听你的话,阿免,阿姨求求你,你劝劝他,让他跟我们走好不好,等他手术完了再回来。”

    “手术成功的概率有多大?”

    “百分之八十。”

    耳旁嗡嗡作响,江免竟听不真切,怎么回家的他都不知道了。

    那一天,他独坐在床边几个小时,什么也没想。

    当晚。

    江免跟顾厌坐在河边草地上,听着潺潺水声,他率先开口问:“你知道你有病吗?”

    顾厌神色怔忡,扭头盯着他,沉默了片刻方道:“知道。”

    “那你知道你这病的危险性吗?”

    顾厌不说话了。

    江免柔声道:“你跟他们走吧,去做手术,等你做手术时,我会去看你,阿姨也说了,你做完手术就让你回来。”

    顾厌微眯着眼,“你信她?”

    江免眸色一顿,抬眼与他对视,“她骗我?”

    顾厌没回他,只缓缓凑近他,“我只问一句,你舍得让我走?”

    顾厌表面虽乖巧老实好说话,但毕竟相处多年,江免知他内心的执拗,不会轻易妥协,思绪几经翻转,江免最终还是选择了最容易让他走的方法。

    被他饱含压迫性的视线盯着,江免慌忙移开眼,狠心道:“舍得。”

    “看着我说。”

    江免心尖发颤,转眼与他对视。

    顾厌眼神深邃,瞳孔漆黑,似一个巨大的漩涡,将人席卷进去,逃无可逃。

    江免的心,蓦地慌了。

    正欲逃避,顾厌突然捏着他下巴,迫使他直视着自己,沉声道:“说你不舍得。”

    江免抿紧唇,沉默片刻方才艰难开口,“我舍得。”

    下巴一疼,江免强忍住痛意与他对视。

    顾厌脸上的温柔顷刻间消失,眉间布满阴霾,一字一句的问:“明知我再也不回来,也要坚持说舍得?”

    江免心里咯噔了一下,盯着他良久保持沉默。

    “说话!”

    顾厌突然加大的音量,吓了江免一跳。

    这是他第一次敢对自己这么大声说话。

    眼前的少年骤然变得陌生,但也是自己造成的,他该承受。

    江免闭上眼,强忍住眸里酸涩嘶哑道:“我……舍得。”

    他话语刚落,下巴上的手瞬间移开,待江免睁眼,只见顾厌面无表情的盯着他,咬牙切齿的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好,很好,江免,你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话毕,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同时,系统报告声幽幽响起,【黑化值:79。】

    江免却没听它说了什么,一双眼只专注的盯着顾厌的背影,直至消失不见,他也没勇气追上去。

    突生颓败无力感,江免抱着头难受得不行。

    若他像上辈子那样有几百万该有多好。

    可惜。

    他现在连一百块都没有。

    顾厌,对不起。

    ……

    江忝进屋就看到江免一直盯着日历本,好奇的看了一眼,见日历上画了个圈,问:“这个日期有什么特殊的吗?”

    “没什么。”

    见他不说,江忝无趣的撇撇嘴,转身去忙了。

    江免拿笔戳着日期,顾阿姨说这天就是顾厌手术的日子,他打算提前一天赶去。

    可是,计划赶不上变化。

    顾厌提前手术了。

    得知这个消息时,江免还在上课,大脑短路了一下,他立马找借口跑出来,继而百米冲刺翻墙出校,没命的跑回家翻窗进屋找钱。

    手抖得不像话。

    终于找到存了很久的钱后,他迅速翻窗跑到街口打车直奔火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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