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免真有不嫁的打算,江文急了,不住拉扯江母的衣袖,“娘!”

    江母怨恨的盯着江免看了半响,终究一甩衣袖怒道:“给,又没说不给!”

    江免神色淡淡,“要给就现在给。”

    江母嘴唇动了动很想开骂,却被江文死死拦住。

    对上儿子那祈求的眼神,江母硬生生忍了下来,垮着脸转身进屋翻找,不一会儿抱着用碎布包着的银锭,再愤愤的甩给江免。

    生怕甩晚了会舍不得。

    虽然甩给他了,但江母的眼神还牢牢的锁定银子。

    那可是文儿娶媳妇用的,她攒了好久。

    就这么白给了江免这个狼心狗肺的小畜生,她的心都在滴血。

    萧家的十两聘礼还没得到,如今还倒贴了二十两银子,江母越想越怄火,为防止自己做出什么不理智的行为连累文儿,她气冲冲的直接转身回屋,来个眼不见为净。

    而得了银子的江免看着江母的背影,嘴角轻扯。

    不止倒贴二十两银子,就连那十两聘礼,他都不会让她得到。

    *

    非扭眷村最俊的哥儿要出嫁了。

    有人惋惜,有人看好戏,也有人痛心。

    “弱不禁风”的免哥儿嫁去萧家,那不就是羊入虎口嘛。

    痛心归痛心,毕竟是人家的家事,村民们也不敢出面闹事。

    毕竟江母之前发过疯,他们心里还发怵着呢,顶多就是私下里对江母的丑陋嘴脸表示不齿。

    江母这人特别抠,别说给江免嫁妆了,就是连嫁衣都不准备的。

    江免也不期望她能准备,直接翻了江文没穿过的衣衫换上,再换上一双七成新的布鞋。

    在这个贫穷的年代,一文钱都得省着用,再加上还有个病秧子等着自己,所以江免舍不得花钱买布来做衣服,只能挑江文剩下的放在包袱里。

    家里没办酒席,连亲戚都没请,江母的意思是让江免自己走着去萧家。

    可谓是冷血无情到底。

    既然她不仁,那就别怪江免不义了。

    临行前,江免偷偷塞给小六三两银子,告诉他藏好,有急事时就拿出来用。

    不是他抠门舍不得给多,给多了会给小六招惹麻烦。

    三两银子对于一个小孩来说已经是特别富裕了。

    至于为什么不带着小六一起走,那是因为萧家的情况暂时不知,况且江父江母也不曾虐待小六,小六待在家里还是要好一些。

    等他在那边安定下来,若小六过得不好,他再把他接来。

    江免出嫁,小六是哭得最伤心的那个,拉着他不让他走。

    江免安抚了好一会儿才让他平静下来。

    眼见他拎着两个大包袱,江母心生疑虑拦下他,刚要斥责他是不是偷东西了,他却当着众乡亲的面落下泪来。

    “我就知道娘还是疼我的,知道我夫家穷得连被子都没有,特意拿了一床新的给我。”

    “还说来不及做嫁衣,特地拿了几匹布给我让我自己做,娘,你对我真好,以前是我错怪你了。”

    江免话音刚落,不止江母一脸的不可思议,看好戏的一众村民也露出震惊的神色。

    江母抠搜是出了名的,她会给免哥儿被子和布?

    假的吧!

    然而事实近在眼前,又由不得他们不相信。

    一时间,众人看向江母的眼神饱含复杂。

    江母反应过来这是江免的阴谋,刚要反驳,却见他拽住文儿,表面是在交代话,实则却用文儿威胁她。

    眼见文儿哀求的看着自己,江母银牙咬紧,不敢轻举妄动,心里却恨不得扑过去咬下江免的一块肉来。

    江文本来以为三哥出嫁了,他就自由了,然而事与愿违,他还是被三哥用来威胁娘了。

    文文心里苦,文文很想说,三哥,你就不能换只羊薅吗?

    江免若知道他心里所想,怕是会笑出声。

    不好意思,只有薅你才最有效。

    毕竟,谁让你是“好”爹娘的心肝宝贝呢。

    *

    萧家还算良心未泯,代替萧家大郎来接的是萧家四郎,也是个哥儿。

    虽然于理不合,但总比没有的好。

    没看到萧母,江母赶紧拉着萧四郎问:“那十两聘礼合该给我了吧?”

    本该早给的,但萧母比她还难搞,非得人出嫁之日才给。

    萧四郎一脸不解,“银子不是给你了吗?”

    江母疑惑,“什么时候给我了?”

    “你家免哥儿遇到我娘时,让我娘给他了,他回来没给你吗?”

    给个屁啊,银子的影都没见着!

    江母瞬间明白了江免的险恶用心,飞快在人群中寻找江免的身影,找了许久却不见他,立马就知道他肯定是跑了。

    眼下追是追不到了,越想越气,江母神色狰狞的拍着大腿大叫出声,“天杀的小畜生啊!骗了老娘银子还不算,连聘礼都要昧下,老娘不活了啊!”

    江家的鸡飞狗跳,江免是看不到的。

    他现在正独自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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