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舒的一连三问让陆见深有些烦躁。

    扯了扯领带,他淡声道:“妈,南溪很平静,这事没有你说的那么严重。”

    “还不严重?”

    努力让自己冷静了一下,她再度看向陆见深:“这件事,你爷爷还不知道,要是让他知道了,剥掉你一层皮都算轻的,你好自为之。”

    “还有,别以为你的想法我看不出来,既然想藏就给我藏好了,爷爷最近身体很差,已经大不如从前了,要是让爷爷看出端倪,出了什么意外,你是我亲儿子,我也照样削你。”

    “也别以为你让南溪开口提离婚,我们就会答应,我劝你趁早死了这条心,你是我儿子,你肚子里的几斤墨水我还不知道。”

    “方清莲那个女人没你想的那么简单,当初能决绝的离开,两年后又摇着尾巴回来,你知道她安的什么心?”

    陆见深面上喝着水,心里却早已风起云涌。

    这些事,他妈怎么会什么都知道?

    回家的路上,陆见深坐在车上一言未发,整个一副生人勿进的气势。

    连坐在前排的司机都屏着呼吸,小心翼翼地。

    “南溪?”刚回到家,陆见深就直呼她的名字,整个人身上也是笼罩着一层隐忍的怒气。

    “她人呢?”

    刚说完,他就在沙发上看见了南溪。

    他走近时,南溪恰好醒了。

    见他回来,南溪立马揉了揉眼睛,睡眼朦胧地开口:“你回来了?对了,我有事要告诉你,妈好像知道我们要离婚的事了。”

    “难道不是你告诉她的?”陆见深怒气冲冲地问。

    南溪被他问得有些发蒙。

    好一会,她才反应过来,不可置信地看着站在自己眼前的男人:“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是我把我们要离婚的事透露给妈的?”

    “难道不是?”

    “当然不是。”

    陆见深冷笑,一双深邃的眸子变得犀利而冰冷。

    那冷,直射进南溪心口,简直比刀子还疼:“这件事,我只和你说过,不是你是谁?你如果不想离婚,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耍这样的心计,我说过补偿任由你提,我都会满足,哪怕你要财产平分,我也答应。”

    一瞬间,南溪觉得她好像连呼吸都忘了,大脑更是一片空白。

    她张了张唇,却发现突然一个字都发不出来。

    被他这样误会,她的心太疼了。

    “这就无话可说了?”

    陆见深的轻蔑让她心口愈发疼得厉害。

    许久,她整理好自己的情绪:“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做这么多,就是为了你的钱,为了你的财产?”

    “不然呢?”陆见深冷冷地看着她:“还是你压根就不想离婚,表面上答应我,背地里又告诉妈和爷爷,南溪,你还真是打了一手好牌,连我都忍不住拍手称绝。”

    “原来你就是这样想我的?”

    自嘲地笑了笑,南溪垂下眼睫毛。

    罢了,累了。

    她不想解释了。

    也不想为自己开脱了。

    反正爷爷的寿辰一过,他们就要离婚了,之后桥归桥,路归路,再也没有任何联系了。

    “你的所作所为,你想让我怎么想你?”

    “那你呢?你当初娶我,是因为什么?”

    虽然已经知道了原因,可南溪觉得她像是疯了一样,仍然固执地想要一个答案。

    她想听他说,听他亲口告诉她。

    陆见深的沉默,让她更加难受:“为什么不说?说呀!”

    “你当初明明说是自愿的,好一个自愿,自愿为了前女友牺牲自己的婚姻,自愿把自己当做诱饵,让我跳进你的陷阱。陆见深,你的自愿可真是高明,我简直佩服的五体投地。”

    “说呀!”南溪控制不住的吼了出来。

    漫长,沉默。

    两个人之间的空气都是窒息的。

    南溪呼了一口气,她忽然觉得连空气都是疼的,刺得她喉咙里像呼进了刀子一样。

    “为什么不解释?”南溪笑得悲凉。

    “因为你根本解释不出来。”

    她自问自答,心口就像被人凿了一个大窟窿一样,血汨地往外流。

    “对不起!”

    最后的最后,她只能等来这三个字。

    “哈哈……对不起!”南溪喃喃的重复着,她笑得连眼泪都快出来了。

    好一个对不起。

    这句话真是万能。

    好像不管做了什么,犯了什么错误,都能用这三个字回答。

    她好难受。

    又疼又难受。

    尤其是小腹,就像被人拉扯住了一样,痉挛一样的疼。

    很快,她就感到身下湿湿的,粘粘的。

    想到什么,南溪脸色瞬间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

    如果没有感觉错,她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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