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是从一个被击毙的凶手身上找到的。喏,就靠着廊柱子的那个人。”

    刘志反应倒是很快,他觉察到小泉山夫脸上闪现的黑线,马上补充了一句,

    “所有死者身上都搜查过了,没有证件类的东西,只在其中一个身上发现这包照片。不过,这个院子还没来及搜查,兴许还能找到证明他们身份的东西。比如电台,或密码本之类的。”

    刘志的意思,就是未必线索全无,只是还没找到。

    对于刘志这种寻求解脱的话,小泉山夫自然不会买帐。他把照片往自己口袋里一塞,径自就往院子里面走去。

    在他身后,刘志和曹顺并排紧紧跟着,始终保持一步半的距离,一点不敢落下。

    一边走着,刘志还不忘一边冲曹顺拱了拱手掌,悄声说道:“六少,这次多亏了你的情报了。”

    曹顺正想也和刘志客套一下,但是,随着他眼睛落在一个死者的伤口上,心里猛地“咯噔”响了一下。

    那死者距离他不到二十米,脖子上一个枪击的伤口都清晰可见。

    这个小院子里的战斗,是五六分钟前刚结束的。

    曹顺和小泉山夫离现场还有三五里路时,还听到了激烈的枪声和手雷爆炸声,最后还听到一声巨大的爆炸声,显然,双方展开过规模不算小的战斗。

    因为凶手使用了大量手雷和发生过大爆炸的缘故,院子里面已经被炸得面目全非,但即便是从门外向里观察,也能看到两名死者都是倒在障碍物后面,枪口朝外,保持着明显的战斗姿态。

    所以,一开始,刘志报告说,院子里的人顽强抵抗,最终被全部击毙,曹顺是相信的。

    但是,当这个死者的伤口出现在眼前,曹顺却一下子就判断出来了:

    这至少是半小时到一小时前造成的创伤,即,死者绝不是在刚刚结束的战斗中死亡,而是早被人枪杀了。

    或许,他现在这作射击状的姿势,不过是有人刻意摆出来的。

    作为一个外科医生,曹顺对创伤的时间感,自然是有极为敏锐的感觉的。

    一是伤口周边皮肤及肌肉组织的颜色变化,二是血液凝结的程度及颜色变化,在人死亡之后的一到两个小时内,是有非常明显变化的。

    这时候,曹顺突然想到了什么。

    他看了一眼小泉山夫,看他正和所有人一道,在房间里搜索物品,注意力暂时还没有放在死者的伤口上。

    于是,曹顺也假装搜查的样子,先是将那个死者的身体移了一下,使得他脖子上的伤口处于隐蔽的状态,然后向后门方搜寻着走过去。

    后门是从外面反锁着的,但是,透过门上的缝隙,明显能够看到外面的泥路上,有很多人刚刚走动过的痕迹。

    曹顺一边使劲摇晃起后门,一边冲小泉山夫喊道:“机关长,我觉得,当时在院子里的人,应该不止这些。你来看看,这些脚印!”

    “哦?”

    果然,小泉山夫的注意力马上被转移了。

    他从一个士兵手里拿过一支步枪来,猛地用枪托砸了几下木门,发现这门居然还挺结实,根本砸不开。

    随后,他掉转枪口,冲着门锁铁条连续开了几枪,才把锁的铁条给打断了,打开了后门。

    天刚下过雨,泥土地面上的痕迹十分明显,地面上至少留下了有十几个人的脚印,并且都是向外的。

    最为重要的是,脚印坑里的积水,居然都还是混浊的!

    小泉山夫当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他马上下令:“全体停止搜查,给我全力追击!”

    巷子里的路,全是泥巴地面,十分利于追踪。

    小泉山夫带着人循着脚印追了半天,最后追到了一个小河边的码头,倒还真看到一艘小船刚刚开出两三百米的距离,但船正处于拐弯处,眼见就要消失了。

    让人可气的是,船上的人还也发现了追踪而来的队伍,冲着他们开了几枪。

    那些人全是手枪,已经过了他们的有效射击距离,子弹落在河面上,激起了一串串水花,发出“呲呲”的声音,仿若是嘲笑追兵似的。

    鞭长莫及,这个地方陆路已经到头,且码头上也没有船只可用来追击,宪兵队的人虽然有三八大盖,也只有冲着远处消失了的船影,放了一通枪解解气。

    等再次回到小院子里,天色已黑,小泉山夫下令把整个院子进行了一次底朝天的搜索。结果,除了曹顺曾经猜测到过的四五个盐包和几箱医用纱布,这个院子里几乎没有别的什么。

    期待中的电台或者密码本之类的物品,连影子都没有。

    显然,小泉山夫想找到的东西,都已经被逃走的那些人给带走了,这令他十分恼火,当即责问起刘志来:“刘处长,你们为什么不先堵住后门再行动?”

    没等刘志开口,行动处处长犬养少佐先解释起来。

    明义上,是刘志带队,事实上,他不过是个带路的,真正指挥行动的人,是犬养。

    他怕刘志说错话,连带大家一块受责罚,就抢先说道:

    “机关长,事情是这样的。当时我们刚刚到了附近,本来是计划布置兵力围住整个院子再行动。

    但是,我们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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