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慕修又淡淡道。

    众人的心情,这才稍稍缓解些。

    几人跟着侍卫、衙差等人足足忙活到太阳快下山。

    陵园里有供守陵人住的厢屋,守陵人做了些简单的饭菜,喊众人进去垫垫肚子。

    虽是粗茶淡饭,但大家饿得很了,倒都吃得很香。

    “天色已晚,太子,您和太傅先回城吧,我带着人将方圆都搜查一番,高祖的棺椁不比寻常人家的棺材,白日是不好运走的,要偷运,肯定也是夜深人静时。”

    “不,本宫不回了,今晚和封大人一起。”

    秦慕修想了想,“我回去一趟,与锦儿交代一下,要不她不知发生了什么,肯定要担心。顺便探探城里的风声,贼人不见得就一定要四周逃,有可能混进了城中,也未可知。”

    封商彦点头,“有这种可能,那城里就交给你了。”

    秦慕修独自策马回了城,先找到了郝老三。

    将事情告诉了他。

    郝老三大惊失色,“这人是吃了雄心豹子胆吗?连高祖的陵墓都敢动!”

    “你只管让阿大他们把所有宗亲、近臣都看住,但凡有异常的,都报给我。”

    郝老三应是,“阿大他们旁的不行,盯梢最是在行。”

    交代完郝老三,秦慕修拍拍身上的泥灰,才回到家。

    已是月上中梢,赵锦儿今日难得早早从医堂回来,等了半天没有等到相公,干脆跑到门口守着。

    昏黄的灯笼下,她纤瘦的身影亭亭玉立,早已不是刚嫁过来那副瘦小干枯的模样了。

    虽然还是瘦,但该有肉的地方,一点儿也没有闲着,都长得很匀停。

    饱满的鹅蛋脸上,也不再满是稚气,眼角眉梢都妩媚和风情。

    远远地瞧见了秦慕修,她像只开心的小燕子般,张开手臂飞奔过来。

    秦慕修接住她,“怎么等在门口?”

    “反正也是闲来无事。”

    “不是想我?”

    赵锦儿抿着嘴你捏了他胸口一把,“早晨才分开,想你作甚?”

    “哦,不是想我,那我收拾几件衣服还是走吧。”

    赵锦儿顿时急了,“走?走到哪里去?”

    “皇陵。”

    “皇陵是出了什么事吗?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里面说。”秦慕修压住赵锦儿的肩膀,凑到她耳边低声道,“高祖的坟茔被挖开,棺椁被盗了。”

    赵锦儿身子都惊得僵了,“啊?何人这般大胆!”

    “不知。据守陵人说,昨晚巡视都还是好好地,今早皇上快到的时候,才发现了不对劲。”

    “我们乡下都知道,掘人祖坟,是要遭天打雷劈的!这人得是多大的胆子,竟然敢掘高祖的坟。天不劈他,皇上都要将他碎尸万段!”

    秦慕修直接洗了个澡,换上干净衣裳,直接去了书房。

    “你不睡吗?”赵锦儿有些心疼丈夫,“一早就出门了,还是先去歇息一会吧。”

    秦慕修摇摇头,“乖,你自己去睡,我要想点事儿。”

    看着心事重重的相公,赵锦儿不忍打扰他,只好自去睡了。

    自打看到那块纂刻着先先帝遗诏的石牌,他就开始心神不宁了。

    那是他父皇的登基诏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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