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呼啸,火光猛烈。

    陆俊生静静看着这一切,夜风不断吹动他的衣袖,此时他哪里还有一点文弱书生的气质,整个人显得坚毅而又勇敢。

    轩河翻滚的河面上忽然伸出一个人头,跟着是胸膛、腰部、双腿。

    这样一个诡异的人从河中出现,他双眼血红,黏腻的头发上还粘着水草,浑身肌肤因为长期浸泡而惨白发皱,同时坑坑洼洼,宛如被鱼群啃噬过。

    这样一个男人,宛如没有一点体重。他踏着波涛,缓缓走上石滩,朝着陆俊生而来。

    待得近了,男人眼中血光更盛,他无比渴望地盯着活人血肉,双手也朝着陆俊生的脖子抓来。

    “邪祟......”陆俊生平静地盯着男人喃喃自语,“为何要存在于这个世间?!”

    眼看男人的手就要抓到陆俊生,却见一道光华忽现,宛如白虹。

    陆俊生伸出右手,指尖带动着那光华点上了男人的眉心。

    一阵炫目的白光闪耀,将整个河滩照亮。

    强光之中,男人忽然化为无数碎片,随着夜风消散在了这个时间。

    陆俊生转过身,遥遥望向远方:

    “颜师、小荷,我就要离开这里......卢城将是我的第一站,随后我会走遍天下,伸张志向!不知何时......才会回来看你们了......”

    卢城夜巡卫衙署,大殿之中。

    大殿空旷而又庄严,木架上的数排油灯幽幽燃烧。

    一口锈迹斑斑的青铜棺赫然置于大殿之中,在火光之中,散发出一种神秘未知的光泽。

    监星使弯着腰一手持着一盏油灯,另一手持着一本古卷。

    他时而仔细观察青铜棺上的花纹,时而又凝神对照古卷。

    良久,他直起身子,长长叹了一口气:

    “为什么会漂来卢城......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哎,卢城的太平日子,终于要到头了吗?”

    蓦地,青铜棺忽然颤动了一下,发出的声响在这安静大殿之中,宛如晴天霹雳。

    “啪嗒!”

    监星使手中的古卷掉落在地,他浑身一颤,后退几步,紧张地盯着青铜棺。

    油灯灯芯上火光噼啪一炸,监星使不敢动弹,额头已经渗出一层汗珠。

    过了好一阵,青铜棺依然寂静无声,再无动静。

    “快要醒了......上头的人什么时候才到?快些来,将这东西赶快弄走!否则......大祸将至!”

    一阵脚步逐渐传来。

    监星使回过神来,匆匆拾起地上古卷,整个人又恢复到白日里威严的模样。

    来者是一名夜巡卫:

    “大人,太平镇上有消息用飞鸽传递来了。”

    监星使点点头,他接过纸条快速阅读。

    与预想中的一样,整个太平镇已被摧毁,所有百姓,无一生还。

    他开口吩咐道:

    “让周存剑明天将消息公布出去,并且派人快速打通前往卫城的道路。”

    “是!大人!还有......”夜巡卫说道,“县令大人和县尉大人已经到了,就在议事大厅之中与校尉大人一同等着大人您。”

    监星使冲着夜巡卫挥了挥手:

    “我知道了。”

    夜巡卫便恭敬地退下离开。

    空荡荡的大殿之中,只剩下了监星使和那口青铜棺。

    他的神色重新浮起疲倦:

    “业城被封赐给了东崇君,是去不了了。而西面城池又太远......如果不行,只有撤往东面卫城了......”

    当从柔软的大床上起来时,沈安打了个哈欠,再痛快地伸了个懒腰。

    他揉着眼睛望了望窗外,天还没亮。

    “烦死了,真是不想上班啊!”

    卯时将近,他还得前往县衙点卯。

    昨夜酒宴返回之后,他就住进了大河帮送的宅院之中。

    不得不说,大河帮考虑周到,这宅院之中一切家什都已经安置好,简直就是拎包入住。甚至,还配了一个年轻美貌的丫鬟。

    制服昨夜被烧毁,新的还没去领,沈安只能穿了一身便服出了卧室。

    迎面而来的,却是一个端着铜盆的少女。

    少女约莫十六七岁,身着青色长裙,嫩得宛如出水芙蓉。

    她将崭新的毛巾放在铜盆边缘,然后恭恭敬敬地说道:

    “老爷,花蟹粥已经熬好,洗漱之后便可食用。”

    沈安又打了个哈欠,缓缓说道:

    “小莲,起这么早啊?哦对了,别叫我‘老爷’,叫得我都老了。要叫的话,就叫我‘少爷’吧。”

    少女名叫俞小莲,正是大河帮为自己安置的服侍起居的丫鬟。

    沈安不知道这里的人是不是都喜欢用植物取名,先是遇到一个孙小荷,现在又遇到一个俞小莲。

    小莲听到沈安的话愣了愣,沈安上无亲人,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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