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晚烟和顾墨寒同时朝门口望去,就看到顾景山直接推开了房门,神色焦急关切地走了进来,在他身后,是慌张的李嬷嬷,还有奉忠权。

    顾景山那样子,倒真是像极了担忧母亲的儿子。

    顾墨寒神色一暗,看了南晚烟一眼。

    两人心中讽刺,却面色如常。

    “儿臣见过父皇。”顾墨寒和南晚烟起身,对顾景山行了礼。

    顾景山疾步走过来,看见躺在床上虚弱的太后,“快说,太后如何了?”

    南晚烟低着头,如实回道,“回父皇的话,祖母是被人下毒了,儿臣虽然尽力救治了祖母,但她现在还没有要醒的迹象。”

    她想看看,这个表里不一的君王,今日又会上演怎样一出戏码。

    顾景山的脸上,渐渐阴云密布,他冷眼剜着李嬷嬷,厉声开口,“太后的饮食没有人验毒吗?”

    李嬷嬷一声冷汗跪在地上,刚想开口,南晚烟又道:“父皇,祖母中的是乌头毒,也就是民间所谓的附子,这种毒用银针检验不出来,所以跟李嬷嬷没有关系。”

    “想必下毒的人是居心叵测,还请父皇明察。”

    顾墨寒冷冷的看着,看着他的好父皇,听到南晚烟的话,究竟是个什么心态。

    下一秒,“嘭”的一声,顾景山手边的花瓶就被他砸到地上摔得粉碎。

    “竟敢在朕的眼皮底下给太后下毒,这人好大的狗胆!”

    顾景山勃然大怒道:“奉忠权!给朕彻查这件事情,朕明日就要结果,若是找不出谁干的,你的脑袋就别要了!”

    顾景山周身的威压让人胆寒,奉忠权立马毕恭毕敬地应下,“奴才明白。”

    而后他转身,眼神一暗,离开了鸾凤殿。

    鸾凤殿里,南晚烟和顾墨寒静默不语。

    谁都没有出声。

    整个大殿,气氛压抑。

    怒气过后,顾景山稍稍平复了下心绪,看着床上面色苍白的太后,又看向南晚烟和顾墨寒。

    “方才朕心急如焚,都忘记了问你的情况了,老六,你的伤势恢复得如何了?”

    顾墨寒漆黑的眸子看向顾景山,沉稳的道:“回父皇,有王妃日夜在儿臣身边照料着,儿臣的伤势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还请父皇不用担心。”

    南晚烟对上顾景山锐利的目光,面上依旧不改冷静泰然,“王爷的伤势虽然重,但经过这段时间的调理,也没有什么大碍,往后,也不会落下病根。”

    顾景山的眼底透着些许犀利的精光。

    他颔首,语气不疾不徐,“如此便好。”

    “眼看着要册立大典了,太后却出了这样的事情,今晚你们就留下来,好好为太后治病,这件事情,朕会彻查到底!”

    顾墨寒和南晚烟恭敬地低下头,“是,父皇。”

    太后他们自然会救,但顾景山能不能查到这个幕后主使,如何查出来的,又有谁知道呢。

    顾景山深深地看了二人一眼,随后转身出了鸾凤殿,对着一旁的李嬷嬷道,“把这里打扫干净!”

    “是,皇上。”李嬷嬷连忙招呼人来,收拾地上的花瓶。

    顾景山一路出了鸾凤殿,奉忠权早就候在了御花园里。

    他看到顾景山,忙不迭迎上去,一脸严肃凝重。

    “皇上,您吩咐奴才的,奴才都已经安排下去了。”

    顾景山走在前头,奉忠权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透过他周身骇人的杀气,都能知道这是天子动怒了,恐怕要殃及鱼池。

    他咽了咽嗓子,就听到顾景山忽然幽幽开口问道,“奉忠权,你跟着朕多年,你认为,给太后下毒这件事情,会是谁做的?”

    奉忠权哪里敢回答,连忙摇头叫苦不迭,“这……奴才不知道,也不敢妄加猜测。”

    顾景山冷笑一声,阴鸷的眼底透着危险的意味,“会不会是老三的媳妇?”

    他上次因为南祁山和陈保全的事情,逼得南祁山亲手杀死了丞相夫人。

    南轻轻作为丞相夫人的女儿,心里有怨言再正常不过,况且她是个有野心的,对太后下手,不仅能出气,还能够削弱翼王的势力,对她而言,只有利没有弊。

    可奉忠权却蹙起了眉头,弓着腰上前两步,声音尖细而低。

    “奴才妄议主子们,还请皇上恕罪,但这件事情,奴才认为,不见得是承王妃的手笔。”

    “毕竟承王妃就算再有心机,也不敢胆大妄为将手伸到鸾凤殿里,况且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瞒天过海毒害了太后,这人一定颇有能耐,承王妃,还不到这个水平。”

    他不敢揣度天子的心,但跟了顾景山这么多年他也明白,天子若是怀疑一个人,绝不会直接说出来。

    顾景山心里应该是有别的猜测,只是将承王妃拿出来,做一个幌子罢了。

    蓦然,四周又变得空寂下来。

    顾景山走在前头,抿唇半眯着眼,其实他心里确实想到了一个人。

    但思索良久,他并未说出来。

    今日太后出事之前,他也注意到了宫里不寻常的动静,可到底是睁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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