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就算我还在意你,我也想离开,这不矛盾!”南晚烟心头一紧,立即打断了江太医的问话。

    她其实知道现在的借口很烂,根本无法自圆其说,甚至挺胡搅蛮缠,挺恶毒的,但她没有别的办法。

    想要带走两个小丫头已经够困难的了,要是肚子里的孩子被顾墨寒发现,那就不仅仅是顾墨寒要盯着她了。

    整个皇宫都会把她当做重点关注对象,不论是对她好的人,还是对她不好的人。

    她故意避开江太医的话,看着顾墨寒,“再者,你一定要这么纠缠不休么,不觉得很让人厌烦?”

    此言一出,江太医差点心梗,什么都抛之脑后了。

    这……皇后娘娘厌烦皇上这种话,可不可以不要当着他这个外人的面说,他真的怕知道太多,会被皇上灭口!

    而顾墨寒闻言,冷郁的眸子怔了怔,发白的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他的俊脸上,早没有刚才的怒气,取而代之的,是难以言说的痛感和窒息,修长的手指紧攥起来。

    他没有再穷追不舍,“好,朕现在可以走。”

    “但是你必须让江太医给你看诊,不然,朕不放心。”

    南晚烟没有说话。

    顾墨寒深深的看了南晚烟一眼,随后,狭长的双眸幽幽的扫过江太医。

    江太医立马诚惶诚恐地回道,“请皇上放心,老臣就算豁出这条命,也一定会好好为皇后娘娘诊断病情!”

    “嗯。”顾墨寒听到江太医的答复,这才稍稍安心了一点,甩袖离开了虞心殿。

    他出了殿门,守在殿外的湘玉和沈予顿时朝他行礼。

    “皇上。”

    顾墨寒没吭声,就站在殿门口,俊美无双的脸上阴沉冷冽,薄唇紧抿,看起来心情不佳。

    沈予的目光小心翼翼地观察顾墨寒的神色,半个字都不敢说。

    刚刚殿内争吵激烈,他或多或少听见了一些南晚烟的话,的确伤人的紧,难怪皇上脸上这么难看。

    不过……皇上已经是皇上了,如果再这样夫纲不振的话,恐怕将永远都被皇后娘娘压上一头……

    想是这么想,沈予却不敢多嘴,湘玉也不敢出声,恭敬地埋头盯着地面,紧张地不断绞着衣袖。

    等待太医出来。

    此刻殿内,南晚烟依旧靠坐在床上,江太医如坐针毡般,战战兢兢地开,“皇后娘娘,您还是让老臣替您看看吧。”

    “您的凤体金贵无比,要是真有个大碍,整个太医院都会被皇上拉去斩了。”

    说罢,他便打开手边的医箱,从里面取出干净的绸绢,想要替南晚烟把脉。

    可南晚烟的目光直直的剜着江太医,一字一句,都充满了上位者的威严。

    “江太医,本宫知道你现在很为难,但本宫已经说过了,没有大碍,你难道还质疑本宫医术不成?”

    她其实不想为难别人,但顾墨寒的态度太强硬了,她不得不狠心。

    不然的话,吃亏的终究会是她自己,这种亏,她吃了太多次了,不敢轻易犯了。

    江太医立马把身子伏在地面上,诚惶诚恐的道,“请娘娘明鉴,老臣哪儿敢质疑您啊!您的医术大家都有目共睹,但是……但是皇命在前,老臣不得不遵旨!”

    “而且娘娘,之前您昏迷的时候,老臣曾给您把过脉,总觉得是喜脉,这次您就让老臣再给您瞧瞧,若是喜脉,这于皇上和娘娘来说,可都是大好事啊!”

    她之前昏迷,他当时不清楚她的症状,现在知道有呕吐反应,感觉应该十之八九就是喜脉了。

    南晚烟的心狠狠一跳,眸色骤然就变了,江太医之前给她把过脉?!

    她一下就慌了,却丝毫没有退让,反倒冷声回道,“我给自己把过脉了,不是喜脉,只是受了风寒,有些胃胀,你等会就这么跟皇上说便可。”

    那脉象竟不是喜脉吗?

    江太医狐疑不已,再听南晚烟的话,不但没有觉得松了一口气,反而更加提心吊胆起来。

    他直接重重地朝南晚烟磕头,“皇后娘娘万万不可!”

    “若是老臣没有给您把脉就告诉皇上,您是患了风寒胃胀,那可是犯了欺君之罪,是要杀头的啊!”

    “就算是为了老臣的一家上下,老臣也不可能这么糊涂啊!”

    南晚烟终究有些心软,但却没有松口,而是将语气放缓了些,“本宫并未让你欺君,你听皇后的话,将事实转达给皇上,有什么问题吗?”

    “而且,我之所以不愿意让你们插手,是因为我跟皇上现在有些矛盾,你们别掺和进来,就照我的话去说吧,若以后出问题有我担着,你若非要给我诊脉,我也能给你看,但出了问题,你就自己受着吧。”

    “这……”南晚烟的恩威并施,最终还是让江太医犹豫了。

    他垂眸思忖了半晌,重重地叹了口气,思绪复杂地看着南晚烟,朝她磕头道,“老臣明白了,皇后娘娘只是感染了风寒导致胃胀。”

    “加之这几日心情不佳,休息不好,所以病情反复。”

    南晚烟压着自己的情绪,微微颔首,“是这样,本宫乏了,你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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