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南晚烟这边,宫中流言四起,她却没功夫处理那些事情。

    昨天晚上墨言走后,她费了好大的劲儿才完全将体内的毒素清理干净,一早起来,夜千风压根没有再回来,她也无所谓,让人将夜千风的药熬制提取出来,差人给夜千风送去了。

    他的内伤需要慢慢调,她得帮他治好病。

    而她来书房的一路上,各种流言都传进了耳朵里。

    果真是流言蜚语,一个比一个离谱。

    她虽然恼怒昨夜墨言在她殿门前说的那些话,但也并未真的责怪过他。

    相反,这样的绯闻越多,那她就越好向姨母交差,从而获得一段清静安生的日子。

    彼时,南晚烟坐在案前,单手托着下颌稍显疲惫,处理手里的宫务。

    坦白说,批阅奏章好枯燥,这种活她顶多兼职干,要是每年每天都做,她迟早得累死,还好二哥和三哥宠着她,给她分担了一部分的奏章,不然她可能老早就罢工了。

    她垂眸脸色严肃认真,刚处理了冰山一角,书房门便被封央敲响,“鸣凰公主,城誉老夫人求见。”

    城誉老夫人?

    南晚烟手上的动作一顿,黛眉不由得轻蹙,那不是陆皎皎的祖母么,现在找来,恐怕是为了给她的孙女讨个说法。

    但她还是面色不惊地开口应下,“让她进来。”

    很快,封央便领着一个年逾花甲的老太太走了进来。

    城誉老夫人虽然年长,但头发依旧乌黑,被高高盘起做半翻髻,一身奢华又富贵的衣裳穿在身上,显得很贵气。

    明明是个很有精气神儿的老太太,此刻却故作姿态扭捏地走进来,每一步似乎都十分艰辛。

    她双眼通红明显是哭过,还时不时掩面耸肩,一副受尽委屈的样子。

    城誉老夫人一见到南晚烟,眼里闪烁着几分意味不明的精光,她颤颤巍巍地朝南晚烟行礼,语气里透着几分苍老,“老身,见过鸣凰公主。”

    南晚烟抬眸淡冷地瞥了老夫人一眼,依旧将心思放在眼前的奏折上,波澜不惊地开口,“老夫人不必多礼。”

    “不知道老夫人今日来找本公主,有何贵干?”

    封央就站在南晚烟的身边,看着城誉老夫人战战兢兢地起身,一副身子骨脆弱又摇摇欲坠的模样,顿时眉头轻蹙有些冷郁。

    方才她可是看着老太太走过来的,健步如飞身体大好,现在在公主面前装这么柔弱,明摆着找茬来了。

    但南晚烟没说话,她也不便插嘴,只能静观其变。

    城誉老夫人望着南晚烟低头处理宫务,根本不愿搭理她的模样,不由得脸色僵硬,心下气结。

    但她收敛好表情,顿时哭喊起来,“公主,老身知道公主日理万机,没有那么多闲心处理别的事情,但老身的孙女,她实在是可怜啊!”

    她抹着说掉就掉的眼泪,原本挺直的腰板也故意佝偻了三分,一副卑微模样。

    “老身来此也不为其他,只希望鸣凰公主能够放了鸿蒙公主,昨日的事情,鸿蒙也是一时冲动,并非真的针对公主您啊!”

    封央见状,立马皱眉训斥,“老夫人,昨日明明是鸿蒙公主先对鸣凰公主出言不逊,几位王爷才会责罚鸿蒙公主。”

    “您如今想要鸣凰公主放人,那就是驳了几位王爷的面子!”

    谁知城誉夫人根本不吃这一套。

    她继续哭嚷着,双眼通红地盯着南晚烟,“鸣凰公主,就算老身现在说话没了分量,您也不能这样对老身啊?”

    “老身不过是想要拜托您将鸿蒙放出来,您,您竟然让一个宫婢来打发老身。”

    “老身给您跪下了,求求您,放了鸿蒙公主吧!”

    说着,她就跪下来了,眼神还偷偷地瞟着南晚烟,观察她的反应。

    就因为这个南晚烟回来了,所以她的孙女才不受各位殿下的宠爱了,导致整个陆家都不像从前那样风光无限了。

    而这次更是离谱,皎皎就只是因为话说得重了些,竟然就被四殿下惩罚了,简直欺人太甚!

    封央不动声色地攥紧拳,面纱之下的脸冰冷无比。

    这个老东西就知道卖惨哭冤,要不是女皇说过,抱养的公主的家族理应善待,给了陆家那么高的权力,这老太太能这么横吗!

    南晚烟放下手中的笔,沉眉脸色冷郁地盯着城誉夫人,语气犀利。

    “城誉夫人,昨日四哥不过是罚鸿蒙抄书百遍罢了,抄完便可以自由,又不是将她软禁起来,何来放人一说?”

    “哎呀!怎么能不是软禁呢?”城誉夫人一张老脸都憋得通红,心急如焚地哭诉着:“皎皎她好歹也是个公主,身份尊贵无比,如今却要被罚抄那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一百遍。”

    “老身,老身并非觉得公主您这样做有错,可四殿下为了盯着鸿蒙公主,竟然还派人专门盯着,抄不完不许出屋子,更不准有人探视。”

    “鸿蒙公主一直被关在屋里哭泣,老身身等人听着真是心痛啊,您高抬贵手,就放了她吧,您若是不放人,老身就长跪不起……”

    她双手捧着脸嚎啕大哭起来,被袖子遮挡住的眼神里,却透着点点犀利的精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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