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2章
可若是看到她的脸，就会发现，她的每一句话，都不是发自内心。
狠话说的有多绝对，心底便要说多少句对不起。
她十分清楚，走到这一步，都怪她自己。
怪她年轻时心狠、目中无人、嚣张不讲理。
怪她自己，眼中只有沈长青，为了沈长青伤害了那么多人。
如果她没有摔坏那个八音盒，如果她没有写那封拒绝的信，如果她没有当着全校同学的面去撅他的面子，说他活该一生没有出息！
现在的她听到盛落说他曾爱她，她应该会心软的无法离开。
可惜，她没有退路了。
她是伤害了湛寒霆最深的人，她的每一次出现，对湛寒霆来说都是揭开一层层伤疤，她没办法面对湛寒霆。
她配不上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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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都配不上。
压抑的气息吞噬着湛寒霆，心口如针刺一般疼痛。
私生子和残废，对于湛寒霆都是致命的伤害。
偏偏，她就捡着他的致命伤去刺痛他。
他想起了那天在学校，她也是这样站在他的面前，说：“湛寒霆，活该你永远是个私生子，活该你永远让人瞧不起！”
她当时的语气......表情。
他永远记得。
责怪、恨。
却又带着一种不屑一顾的讽刺。
姜疏擦着脸上的眼泪，仰起脸，吸了吸鼻子。
“这些天对你的好，为的就是今天离婚，所以念在我们也开心过，签字吧。”姜疏微微偏过头，只露出一个侧脸。
湛寒霆静静地看着她，声音轻的一阵风能吹散般，“姜疏，你有没有一点爱我？”
一点。
哪怕只是一点！
也让他看起来没那么可怜！
姜疏收回思绪，垂着眉眼，丝毫不在乎身后那人的情绪般，语调里都带着高高在上，“湛寒霆，我从来都没有爱过你，也永远不会爱你，你根本就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我只想听一句实话，你有没有一点爱过我！”
他紧攥着扶手，不愿相信的，又问了一遍，语调越发的汹涌。
姜疏则是转过身，对视上他的眼睛，那么平静又绝情，“没有。”
“不管你问多少遍，都没有。”
时间顷刻静止，湛寒霆试图在她的脸上找到一丝其他的神色。
可是除了冷漠、薄情，他什么都看不到。
这是什么？
姜疏送给他上任的礼物吗？
他以为自己得到了湛氏集团，她会开心。
他们可以彻底的定下来。
他想给她补办一个婚礼。
他的所有规划，所有未来里，都是她也只有她。
可是她呢？
好像真的如她所说，一点都没爱过他，所有的所有，都只是逢场作戏！
湛寒霆垂下头，忍不住的嗤笑一声，指尖泛白，额头都爆着粗筋，心底像是要爆发出什么，狠狠的克制着。
脑海中不停浮现起她在自己面前的所有笑脸。
“郁金香？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欢。”
“湛寒霆，我吃醋了。”
“湛寒霆，私生子不该成为束缚你的标签。”
“湛寒霆，带我去工作嘛。”
“湛寒霆，我爱你。”
将所有美好吞噬的，是姜疏一句句无情又冷厉的反驳。
——湛寒霆，我要离婚！
——湛寒霆，都是假的。
——湛寒霆，我从来都没有爱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