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某冰山男难以置信的模样,神情似十分无辜,陆清浅气便更不打一出来。

    一瞬间,怒火取代了眼泪,又夹杂着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情绪喷涌而出。

    “你不觉得十分可笑吗?旁的也就罢了,凭你们一句话,我就得订了婚,又凭你们一句话,我便就又被退婚,婚姻大事在你们眼里当真如此儿戏?这些便罢了,今日万花楼门前,分明是睿王殿下滋事在先,我难道就只有受着的份?我若不受着,翊王殿下便亲自登门拜访,此等行径,你们简直欺人太甚!”

    陆清浅义愤填膺,一段话说的是一气呵成。

    只是奇怪的是,说完这段话她心里的委屈憋闷还是没有减少半分,那种感觉就像是鱼鲠在喉,吐不出也摸不到,让人无可奈何却又莫名其妙。

    萧景翊一开始还有些莫名的好奇,毕竟,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女人如现在这般委屈巴巴的可怜模样。

    但听到最后,一张俊脸就彻底冷沉了下来,说出的话也不自觉的带着三分寒气。

    “你对退婚之事很不满?”

    没有丝毫的犹疑,陆清浅斩钉截铁,“不满!非常不满!我的婚事自然该由我做主,凭你们皇家想订就订,想退就退,当我是什么?一件东西还是一个木偶?”

    萧景翊的心一沉,紧接着却又似乎有一种莫名的情绪徘徊。

    下一瞬,便想到了今日她和太子见面一事,胸中忽而莫名发酸,下意识的便开口。

    “你想怎么做主?”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烛光微萦,他纤长的睫毛轻剪,深邃的黑眸似一瞬间流光溢彩。

    月色飘柔,晚风拂动。

    陆清浅一瞬仿佛骤然清醒却又一瞬不由深陷其中。

    半晌后才发现,不知不觉中,她竟痴痴的看了他许久。

    心仿佛归于一瞬的寂静,眼角的湿润也不知何时早已被风干。

    又一丝凉风吹过,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方才竟是发了怎样莫名其妙的一通邪火。筆趣閣

    他可是堂堂战王萧景翊,自己是疯了吗,竟然和他说这些。

    将视线挪向一侧,没有回答他的话,她的声音淡淡的。

    “夜深了,王爷请回吧。”

    光影熹微,她的情绪有些看不真切,萧景翊神色顿了几秒,最终还是抬脚往门外走去。

    停在门口那里,他似乎又忽然想起什么,道。

    “少去万花楼那样的地方。”

    下一瞬,黑色的身影便消失无踪了。

    不知为何,看不到他的一瞬间,陆清浅心中莫名一空,竟觉得有些失落。

    用手拍拍脸颊,这种感觉不但没有减少,反而又添了几分烦躁。

    她这是怎么了?似乎一遇到这个男人,自己便似乎不像自己。

    现在想想,无论是刚才的怒火还是眼泪,竟都像做梦似的不真实。

    或许,真的是太累了吧。

    转身的一瞬间,桌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样东西,走近一看,似乎是一枚令牌。

    通体乌黑,上面刻着繁复的图案,图案中间隐隐可见的,是一个翊字……

    一夜无梦,翌日梅院里。

    陆清浅一大早过来请安,竟见到了许久都未曾请安的白氏。

    先前是缠绵病榻,待病好了些又出了祝天师那档子事,自那之后,白氏便鲜少出门,就连每日清晨梅院的请安也都自行免了。

    老夫人懒得和这等俗妇计较,本也觉得眼不见心静,却未曾想,今日白氏竟又主动来了。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等到红姨娘的事被老夫人发现了的日子来,也不知道白氏这抽的是什么风,总之今日老夫人看她是格外的不顺眼。

    不过不顺眼归不顺眼,人多口杂,有关红姨娘的事,老夫人到底是留着相府的体面,再加之不想打草惊蛇,是以并不打算揭穿。

    但不揭穿也不意味着老夫人就可以原谅她,毕竟,那是陆家的子嗣。

    所以趁着白氏今日来了,老夫人便当众宣布。

    “近日府中多事,白氏掌家不利,便先歇一段时间,家中先由老身打理着,待过了旬月后的百花宴,再行他议吧!”

    ……此言一出,所有人大惊,老夫人这是明摆着要剥夺了白氏的掌家权了。

    至于百花宴后再议,意思也再明显不过。

    百花宴是兴朝历代历年来所有待嫁适婚青年男女的盛宴。

    兴朝在男女之防方面并不严苛,甚至可以说是十分开放,除了皇室的定亲外,寻常的人家虽也有媒妁之言,但更多的是凭自己的心意。

    所以便就有了这百花宴,由皇家专为适龄男女所设,更重要的是,皇家亦会参与其中。

    而今年,据说太子会在百花宴上选定未来的太子妃,众所周知,陆清歌是皇后娘娘中意的太子妃人选。

    是以,老夫人不过是顾着陆清歌的面子,若她真当上了太子妃,这个掌家之权便是不交,也不得不交还到白氏手中了。

    如今老夫人当着所有人的面这么说,明显是除了陆清歌外,对白氏再无所顾忌,不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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