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

    如今白氏三两句话不离浅儿脸上的伤疤,不是有意羞辱又是什么?

    尤其是那句不必参加百花宴,这是当着她的面就做了这个家的主了?

    于是老夫人冷眼看向白氏,“是谁说了二姑娘就不参加百花宴的?”

    “这……”

    白氏还没来得及开口便被陆清浅淡笑着打断道,“无妨,浅儿知道祖母心疼浅儿,但夫人说的也是事实,我脸上伤重如此,的确不适合参加百花宴。”

    更何况,她本来就对什么百花宴提不起一丝一毫的兴趣,放在现代来说,那就是个相亲盛宴,何必呢?

    但在除她之外的所有人眼里,百花宴可都是京都乃至整个兴朝女子心向往之的一大盛宴,陆清浅之所以不参加,只能是因为她脸上的伤疤而自惭形秽。

    老夫人亦是这么想的,当下便有些心疼起陆清浅来,“我听说南星阁最近出了个神医叫青公子的,不若把他叫来给你瞧瞧?兴许百花宴前能治好你的脸也说不定呢?”

    此言一出,陆清浅险些呛了自己的口水,忙咳嗽两声掩饰了尴尬。

    她知道老夫人亦是心疼自己,但却万万没想到老夫人会提起另一个自己……

    陆清歌敏锐的察觉她的异常,“二妹妹这是怎么了?怎么瞧着脸色都有些不好了呢?”

    陆清浅作惊惶状,“其实……我私下里去找过青公子,却……”

    接下来的话她没有说下去,众人也都明白意思。

    原来,她脸上的伤就连鼎鼎大名的青公子都治不好,这可真是太大快人心了……

    白氏就差没笑出声来,陆清歌则故作一脸的惋惜和难过。

    忽地,她想起一个人来,心中一动。

    这个贱人不是仗着有翊王殿下给她撑腰么?

    而这也是她这些日子以来最担心的地方,如今可不正好是个机会试探一番?

    于是陆清歌道,“二妹妹不必难过,对了,二妹妹不是和翊王殿下关系不错吗?或许,翊王府的林深能治好二妹妹脸上的疤痕也不一定呢?”

    ……众人皆是沉默。

    大姑娘的话说她没说吧,但她的确是说了,但说她说了吧,却又和没说没什么两样。

    林深是什么人?

    那可是兴朝第一医学世家林家的人!

    自从林家的娴贵妃娘娘去世后,林家便隐匿江湖,不问世事,唯一留下的林深也是只为翊王殿下一个人诊治。

    便是皇上病了,没有翊王殿下的允许,林深也都只会袖手旁观。

    上回他能为府中人诊治只能说是意外中的意外,如今这样的意外再来一次?

    那简直是天方夜谭!

    大姑娘心疼二姑娘的心情他们都能理解,但这件事绝无可能!

    其实陆清歌也是这么认为的,她之所以那么说,与其说是试探,不如说是羞辱,彻底的羞辱和打压!

    她倒要看看,一个毁了容的丑女人,到底能拿什么在她眼前猖狂?

    陆清浅看在眼里,不由淡笑。

    对嘛!

    这才是陆清歌该有的样子,以最善良的面貌做最恶毒的事情,除了她这位倾国倾城的大姐姐,还能有谁?

    罢了,看在她如此‘期待’的份上,成全她一次又何妨?

    于是,在所有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中,陆清浅感激的看着陆清歌,“多谢大姐姐点醒,我这就去找林神医试试!”

    说完,便拜别老夫人,一阵风似的离开了,速度之快,叫人咋舌。

    ……看来,二姑娘果真是怀揣了很大的希望啊!

    就连陆清歌和白氏都忍不住对视一眼:小贱人这是疯了么?

    陆清浅先是去了南星阁将百花宴之前不再看诊的事告诉了纪老板。

    紧接着正要去翊王府,还没出南星阁呢,抬头就被一个人拦住了去路。

    “哟!这不是神医青公子么?着急忙慌的,又要去万花楼?”

    萧景睿不知从哪儿弄来了一把折扇,悠哉游哉的摇着,扇出来的一阵阵风还带有浓烈的脂粉香味。

    阵阵香风和他那张俊俏的脸搭配起来,竟油腻的令人作呕。

    “睿王殿下若是无事的话,我便先行告退了。”

    嫌恶的看他一眼,陆清浅侧过身子就要离开。

    萧景睿又岂能让她得逞?

    胳膊一伸,那被脂粉浸泡过似的扇子便挡在了陆清浅眼前。

    她这才看到,萧景睿可不是一个人来的,他身后还竟还跟着六个侍卫,各个带刀。

    前来问诊的病人们看到这一幕,匆忙的全都逃离了。

    大堂内除了萧景睿的人,便只剩下了陆清浅身后的纪老板和几个坐诊医师了。

    呵!倒是有备而来。

    这么大的阵仗,纪老板即刻挡在陆清浅前面,恭敬的做了一揖,“不知睿王殿下这是……”

    不等他的话说完,萧景睿便猛地伸手将他推在一旁,毫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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