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琳公主既已开口,陆清浅也不虚托,想了想,便道。

    “此宴为花,花酿为酒,前头既有皇后娘娘以花为意,如今我与公主便以酒为像,如何?”

    “酒?正合我意!”

    景琳公主年纪虽不大,但一向都是快人快语,直来率往,于是才答应了陆清浅,便自告奋勇道。

    “你既定了意象,那便由本公主开这个头!”

    陆清浅微微一笑,点头,下一秒便听萧景琳吟道。

    “一杯浊酒醉春秋,万里江山入梦愁!”

    果然,不愧是萧景琳,开口便是好大的气魄!

    陆清浅心中惊艳,众人更是赞叹不已。

    接下来轮到陆清浅了,几乎是毫不犹豫,她开口道。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

    话音落,几乎所有人倒吸口气,这……这样气势磅礴的句子,真的是一个宰相府的二姑娘能作出来的?

    原先还以为那句花开堪折直须折不过是一时讨巧,如今看来,这陆二姑娘人是丑了些,但的确是有真才实学的!

    萧景琳亦微微惊讶,似是不相信眼前的女人竟能出口便作出这样的句子似的,下一秒紧接着道。

    “醉里无心梦不圆,酒中有味品清甜!”

    没想到这嚣张跋扈的景琳公主倒也有心思婉约的一面,陆清浅笑了笑,道,“清歌一曲酒千觞,醉里轻狂不自量。”

    ……如果说所有人一开始尚有些怀疑,如今便已经是确定了!

    诗乃人之根骨,没想到陆二姑娘的诗里竟有此等不羁轻狂的凌霜傲骨,着实是让人大为震撼。

    不止是他们这些看客,就连萧景琳听了这句诗都大有身临其境,恣意畅快之感!

    她忽然愈发的期待和这个女人接下来的对诗了,于是想了想,又道。

    “一杯浊酒不知愁,今日相逢醉似流。”

    陆清浅浅浅一笑,“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诗落,人们几乎忘了赞叹,宴席上只余寂静和倒吸冷气的声音!

    这陆二姑娘竟有此惊才!莫非是天上的诗仙附身不成?

    若是能听得到他们的想法,陆清浅还真要点头,这可不就是诗仙李白的诗么?

    眼前,萧景琳亦再也忍不住胸中澎湃,由衷开口赞道。

    “好一个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正合本公主的脾性!”

    陆清浅微笑,萧景琳便不管不顾又道。

    “你作的诗可比周夫子好多了!不如本公主这就禀明母后,让你来做本公主的女夫子如何?”

    ……此言一出,还没从方才震撼中回神的众人又惊了。

    说好的对诗呢?怎么忽然就成了拜师了?

    以景琳公主的脾性,还以为陆二姑娘怎么着也得饱受摧残一番才是,可眼下这是什么情况?

    其实……陆清浅自己也有点儿懵,她只以为看透了公主的脾性,投其所好背两句诗平息了公主的怒火也便罢了。

    却万万没想到,这公主一言不合,竟就要拜师?

    周夫子可是兴朝闻名的博学夫子,拿她和这样的才高八斗十八斗都不止的周夫子作比较便也罢了,偏她口中脱口而出的还是一个女夫子?

    她陆清浅凭什么?凭她会背两句诗?

    陆清浅正要开口拒绝,皇后忽然就发话了,“琳儿,我大兴朝哪有女夫子之说,莫要胡闹!”

    “可是……”

    萧景琳显然不想就这么被打发了。

    陆清浅却是松了口气,忙顺着皇后的台阶道,“是啊!我不过也就会这几句诗,怎配做公主的夫子?公主若是喜欢,咱们不妨现在下台探讨一番?”

    萧景琳闻言,眼睛一亮,欢喜的点了点头便拉着陆清浅的手跑下了台。

    其实也不怪她如此,自幼在深宫被娇宠着长大,萧景琳对宫外的一切都充满了浓浓的兴趣。

    她向往玩乐,所以惯爱跟在谢衍屁股后面,她向往自由,所以陆清浅的诗能打动她是在不足为奇。

    薛子南崇拜的眼神望着被萧景琳拉下来的陆清浅,萧景琳警告的意味瞪他一眼,接着就挤着他和陆清浅中间坐下。

    也不知怎么的,二女原本是要聊诗的,却聊着聊着聊到了物什上,例如……

    “五花马到底是什么样子的马,五种颜色吗?”

    “千金裘又到底是怎样的衣服,很贵重吗?”

    “塞外又到底是什么样的地方,景色很好吗?”

    “……”

    再到最后,萧景琳的兴致愈发的提高了。

    “……鸿运楼的投壶我是见过的,你竟投中了玉壶?”

    “你们竟然还一起斗鸡?好想见识见识阿金的威风呢!”

    “什么?你们还一起去花楼?本公主也想一起,可以吗?”

    话落,终于某三人齐齐摇头,“……这个是真的不可以!”

    萧景琳不服,“为什么浅浅可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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