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浅语轩,陆清浅百思不得解包袱里装的究竟是什么,便想着明日再去梅院偏院查探一番。

    而与此同时,兰院。

    白氏正要歇下便听下人传话说,陆清歌来了。

    白氏眉头一皱,这么晚了,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陆清歌还穿着白日里的一身衣裳,发丝稍显凌乱,眼睛似是哭过一般有些红。

    看见白氏的一瞬间略红的双眼便又像是氤氲了泪水一般惹人心疼,双手紧紧抓住白氏的手。

    白氏心中一动,便忙打发了下人们都出去。

    自从百花宴后,陆清歌便似变的沉默寡言了起来,整日里不多言语。

    白氏知道她是在为太子妃一事而感到忧心,再加上百花宴上出了丑,情绪低落也是正常的。

    只是无论多么难过,哪怕是前些日子被软禁的时候,她也都一滴眼泪都没流过。

    有时候白氏甚至希望她能哭出来也算是发泄,可如今真的哭了,白氏却又疑惑为什么是今天这个日子?

    她还没来得及开口,下一秒,陆清歌的眼泪便再次抑制不住的流了下来,张着一双似空洞无神的眸定定的看她。

    漆黑的夜里,被这样一双眼睛骤然盯着,白氏一瞬莫名打了个寒颤,下一秒却又有些心疼起来。

    “歌儿,你这是……”

    “母亲,歌儿等不及了,歌儿害怕……”

    陆清歌说着,抓着白氏的手也愈发用力,仿佛生怕错过了什么机会似的。

    白氏看着她的模样愈发稀里糊涂,“什么……”

    “今日之事,四妹妹都告诉我了,如今就连景琳公主她都巴结的上,再这样下去,我怕太子妃的位置就真的像传言一般便宜了那个贱人了!”

    陆清歌打断她的话解释,言语之间尽是发自内心的慌张。

    白氏这才恍然,原来是因为这个。

    是了,她怎么忘了,也唯有在有关太子殿下的事情上,歌儿才会失了方寸。

    想到这里,白氏的神情一瞬就柔和下来,悉心解释道。

    “倒也不必听你四妹妹说什么,传言就是传言,你难道忘了皇后娘娘答应过我们过几日皇家围猎的时候……”

    “姨母的话歌儿自不敢忘,可母亲还不明白吗?”

    陆清歌说着说着就歇斯底里起来,“有些话,在姨母那里或许是传言,但在太子殿下眼中呢?若是真的发生了,后悔可就来不及了!母亲!”

    这些话陆清歌几乎已经思量了一晌午,如今好不容易能说出来,情绪难免激动。

    白氏看着陆清歌激动的模样一怔,便听她继续道。

    “今天早上母亲也瞧见了,如今就连祖母都事事偏向那个贱人不把歌儿放在眼中,倘若她又坐上了太子妃的位置,母亲觉得,我们还有活路吗?”

    白氏心中咯噔一下。

    是啊!还有活路吗?

    陆清歌说的这些话她不是没想过,只不过因为有皇后所说的皇家围猎而从未深究太多。

    可如今想来,的确如歌儿所言,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稍有不慎便会满盘皆输。

    夜长梦多,到时候真的等到一切都来不及了,她又该如何?

    想到这里,白氏倒吸一口冷气,“那你的意思是要……”

    陆清歌见状眼前一亮,“母亲,四妹妹说的对,祖母近日愈发偏宠那个贱人不过是因为桃红肚子里的孩子,但若这个孩子没了呢?”

    白氏还道陆清歌要说什么,没成想就又扯到了陆清月,当下脸色一变,腾的一下站起身来。

    “竟又是她,真是好大的胆子!区区一个庶女,竟敢妄想蛊惑于你,简直大逆不道!”

    “母亲……”陆清歌连忙拉白氏重新坐下。

    “四妹妹的心思我又何尝不知道?蛊惑又能如何?横竖她只是个庶女作不起什么风浪,如今最重要的是那个贱人……”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陆清歌就已经下定了决心,眼下为了太子妃的位置,她什么都可以不管不顾了!

    而在白氏这里,事有轻重缓急,她又如何能不明白这个道理?

    于是很快冷静下来,之后却又有一丝疑惑。

    “便算是孩子没了……可太子妃的位置和老太婆对她的偏爱有什么关系吗?”

    陆清歌轻轻一笑,才又解释道。

    “孩子如今可是由那个贱人保护着,若孩子没了,母亲觉得祖母还会宠爱她?一个连自己亲生同胞都下得去手的人,母亲觉得太子殿下还会眷顾她?”

    “好一个一石二鸟之计!”

    白氏听完眼前一亮便是感叹,下一瞬却又有些犹豫起来。

    “只是想法虽好,如今那贱人却是把偏院防的有如铜墙铁壁,实在是不好下手啊!”

    “可正因那铜墙铁壁,出了事才更能怪到她的头上,不是么?”

    陆清歌说着,唇角浮起一抹阴险的笑……

    翌日梅院里请安。

    陆清月脸上已丝毫看不出昨日的委屈,脸上始终挂着浅淡的笑意。筆趣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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