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忽而柔软,夜色旖旎,寂静过后,回荡着的是她声声心跳如雷。

    久久未曾回神,直到下一秒,马儿嘶鸣一声,以更快的速度狂奔。

    身后清幽的竹香传来,糅进他呼在耳畔的热气里,她恍然深吸口气,这一刻,虚幻的不太真实。

    转瞬的功夫,马儿的速度渐慢下来,入眼是一座巍峨的城楼。

    乍眼抬头,城楼高耸,直抵星夜。

    骏马拾阶而上,马蹄踏在石阶上的声音铿锵有力,不一会儿的功夫便来到了楼顶之上。

    翻身下马,脚踏之处是一座高台,遥望千里,无所屏障。

    站在这里,陆清浅一瞬就想到了一句诗,手可摘星辰,大抵说的就是眼前的情景吧。

    “这便是星夜楼吧!”

    她赞叹一声,开口道。

    兴朝的人都知道,星夜楼是大兴朝最高的一座城楼。

    她从前也只是听说,或是远远的看见,如今才觉得,这样一座直抵星夜的城楼,自己怎么从前就未曾上来过?

    萧景翊淡淡点头,下一秒似是看穿了她的想法般,解释道。

    “星夜楼,嘉定元年,皇太祖开国时所建,目光所及千余里,定国安邦,以御外敌,平素,非持诏不得上。”

    陆清浅……非持诏不得上?

    心中猛地一跳……诏呢?

    左看右看,才想起来……来这里怎么看都像是他的临时起意。

    也就是说,他二人来此,大抵是没有诏的……

    直到下一秒,某王似又看穿了她的想法,补充了一句。

    “本王除外。”

    ……说完,目光就遥遥的落在了远处的某个方向。

    陆清浅这才松口气,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想了想,道。

    “那是东云国的方向?”

    萧景翊略微点头,下一秒凉薄的声音开口,“也是云州的方向。”

    云州?郑家?

    陆清浅心倏尔一跳,抬眸看过去,果然,某王的眸色里噙着一丝冷霜。

    一瞬间,好像有什么东西豁然开朗,陆清浅试探的语气开口,“难道郑姑娘之所以和你履行婚约,是……”

    另有所图四个字还没说出口,就被某王沉冷着的声音打断。

    “本王已查明,郑家所谋和东云有关。”

    话音刚落,陆清浅便倒吸一口冷气……

    “云州是兴朝防备东云国最重要的关隘之一,若有不慎,兴朝危矣!好一个郑家,竟敢大胆到如此地步!”

    陆清浅话说到一半,似忽然又想到什么,神色骤然一沉。

    “此事若·有万一,即使你受皇上偏宠又如何担待的起?还需及时禀明才好!”

    萧景翊闻言,看着她的眸里多出一抹柔色。

    “本王自有思量,只不过,郑家固守云州多年,势力盘根错节,若要连根拔起,除了证据外,还需得有一个契机。”

    陆清浅闻言,心中忽而一动,下一秒,萧景翊的视线就又落在了一个极远的地方。

    “当年所谓的婚约,不过是母妃的一句玩笑,本王也从未放在心上。”

    话说到一半,某王又忽而转过身来凝视着她的眼睛。

    眸中星河璀璨,他一字一句道,“待此事过后,本王定给你个交代。”

    夜色下,那双眸子分明漆黑如墨,却不知为何耀目的叫人移不开眼。

    陆清浅怔了半晌,才看着那双眼睛,轻道了一句,“好。”

    回到浅语轩,再看那枚漆黑的令牌,方才的一切仿佛都只是一场梦。

    她久久辗转难眠,大概是梦久久不愿醒来,翌日睁开眼睛的时候,竟是连到梅院给老夫人请安的时辰都误了。

    听到里面有了动静,流朱这才和紫苏一同走了进来。

    看着陆清浅尚有些惺忪的睡眼,流朱一边伺候着她穿衣,一边实在没忍住好奇,关心的语气道。

    “二姑娘平日里虽不用奴婢叫您,却也一向天微亮就准点儿起来了,今日却怎么到了这个时候都还似是一副没睡饱的样子?可是哪儿不舒服吗?”

    陆清浅闻言下意识捶了捶腰,还真是有些不舒服……

    大概是昨夜和某人一同骑马身体僵的了,早知如此,她就该自己骑另一匹马才是。

    某女心中只顾着后悔,一时竟忘了回答流朱的话……

    这下子,流朱更担心了,服侍二姑娘这么久,何曾见姑娘有过如此心不在焉的时候?

    她心中一急,正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一旁紫苏轻笑的声音传来。

    “二姑娘昨夜定是有什么喜事,所以才睡的迟了,你我不必担心。”

    “喜事?”流朱一脸莫名。

    “二姑娘能有什么喜事?府中有喜事的不是三姑娘吗?”

    紫苏笑了笑没有说话,陆清浅的脸却是一瞬有些微红。

    紫苏这货,一定是看到了什么才这么说。

    不过提起喜事,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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