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院里,老夫人看完陆清浅带来的账册,气的浑身直发抖。

    “这么多年,我陆家究竟亏待了她什么?到底担着相府夫人的名头,竟能做出如此丑事,真是丢尽了我陆家的颜面!”

    一旁方嬷嬷给老夫人倒好一杯茶宽慰。

    “老夫人息怒,三姑娘婚事近在眼前,老夫人万望要保重好身子啊!”

    话音刚落,陆清浅亦是赞同的语气。

    “方嬷嬷说的对,祖母保重身子要紧,更何况眼下只是有账本在,事实如何还不能妄下定论。”

    “事实摆在眼前,还要什么定论?”

    老夫人怒极,又是无奈一声叹息。

    “也罢,方嬷嬷,你去把她叫过来,我倒要看看,她能给我交代出个什么事实来!”

    方嬷嬷才要离开,陆清浅便提醒道。

    “夫人如今病卧在榻,方嬷嬷若要请她来,怕是没那么容易。”

    方嬷嬷点头,二姑娘所担心的也正是她担心的。

    她朝老夫人看去一眼,老夫人又何尝不了解白氏,眸色一冷便道。

    “你且告诉她,若不想被赶出家门,便是人死了也得给我抬来!”

    ……白氏四肢瘫软,此刻根本站不起身来,最终真的是整个人坐在椅子上被抬过来的。

    进门的一瞬间,只见她面色苍白,眼底轻飘,唇色乌青,若非还有一口气在,倒当真像是个死人一般。

    老夫人倒是没料到白氏已经病重到如此地步,些微一怔,就叫方嬷嬷将账本捧了过去,沉声道。

    “你看看这是什么?”

    白氏虚弱的手颤抖着接过账本,翻看了没两下便就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来。

    下一秒,猛的咳嗽两声,瞪大眼睛就道。

    “母亲这是怀疑我贪了府上的银子?”

    事到临头还如此嘴硬,不思悔改!

    老夫人厌烦的瞥了她一眼,一声冷哼。

    “事实摆在眼前,还用的着我怀疑么?”

    白氏闻言,颓然的一声笑。

    下一秒,冷意的眼神就朝陆清浅看过去。

    其中所含恨意怨怼,仿佛恨不得把人吃了似的。

    而落在陆清浅眼里,这般眼神非但因为虚弱而毫无威慑力,反而觉得有些好笑。

    “夫人这么看着我,是怪我把账本交给了祖母么?”

    白氏深吸口气方才又些许力气,“你也知道我是夫人!”

    说完,就又对着在场的所有人虚弱的语气道。

    “我身为当家主母,即便是挪用了一些银子,这些银子去处又何尝不是为了府上着想?”

    “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呵!这么多年过去,府上哪一日不是花费巨大?更何况,我身为母亲,为我的歌儿和宁儿提前备好嫁妆,又能有什么错?”

    白氏一番慷慨陈词险些说断了吊着的一口气儿,众人ze皆是愣了神。

    贪财的人不少见,但贪财贪得如此理直气壮的,当真是难得!

    一时间,老夫人简直要被白氏这番姿态给气昏过去,陆清浅的唇角却是露出一抹笑。

    “夫人既都这么说了,我倒是十分期待过几日三妹妹的嫁妆了,想来定是会风光无限的吧?”

    白氏闻言一怔……这个小贱人抽风了?否则怎么竟向着她说话?

    不止是她,老夫人和方嬷嬷也十分不解的眼神看过来。

    陆清浅接着道。

    “夫人固然有错,但到底也是为了大姐姐和三妹妹,若她们能风光出嫁,府上也跟着沾光不是?”

    ……这真的是二姑娘说出来的话?

    府里的人哪个不知道白氏和陆清浅不对付,如今拿来账本的是你,怎的说情的也是你?

    就在所有人不明白陆清浅葫芦里卖的到底是什么药的时候,外面一道身影面带怒色走了进来,正是才办完事回来的陆明远。

    陆明远前脚才踏入府里就听闻府上出了事,急匆匆赶来梅院见到的便是白氏虚弱的在椅子上坐着,面无血色。

    当下脸色一变指着陆清浅的鼻子便是大喝,“又是你这个逆女!如今又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陆明远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下一秒就被老夫人猛地将茶盏摔碎在地上打断。

    所有人惊的一怔,只见老夫人恨铁不成钢的眼神就朝陆明远看了过去,紧跟着便是一声大喝。

    “你先看清地上的账本再说话!”

    陆明远这才注意到白氏身前掉落在地上的账本,其中还包括田庄的。

    疑惑的眼神朝白氏看过去,白氏却也只是垂着头不说话。

    一方面是因为心虚,另一方面是她眼下觉得脑子一阵阵发昏,实在也再没有力气开口了。

    陆明远将账本捡起,翻看了一瞬,神色也立刻从暴怒变成了乌黑,再逐渐变成不可思议。

    最终瞪大了眼睛朝白氏看过去,白氏终于抬起头来,楚楚可怜的神色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果不其然,陆明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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