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师嘱咐,针灸后的一炷香内不可乱动,因为会疼。

    可萧景睿怎么能知道会有这么疼?

    他脸色黑中夹杂着气血上涌的红,红里又透着愤怒的铁青,疼的杀人的心都有了!

    侍卫见状,连忙弱弱退后两步,与此同时更加坚定了不敢偷窥秘方的决心。

    萧景睿缓了许久才终于能说出一句话。

    “本王针灸的事,不可告诉别人。”

    侍卫自是点头,心中却是觉得,这样要命的秘方,即便告诉别人,别人也不会用啊!

    王爷果勇乎!

    侍卫心中正赞叹着,便察觉王爷凉凉的眼神朝自看了过来。

    对了……险些忘了正事,忙道。

    “属下赶到的时候,他们已然全无生机,有四个人,甚至身上连一处伤口都没有!”

    说完,便颤抖着手递上了一枚金闪闪的东西,不用想也知道,那四个人之所以没有伤口,便就是因着这样的金针吧!

    金针在侍卫手中甚至连一点分量都察觉不到,但他却是觉得一股寒凉顺着他的掌心浸透到了骨子里,叫人心尖都跟着发颤。

    其实,心尖发颤的又何止是他?

    萧景睿看到那熟悉金针的瞬间,好不容易止住了的痛意仿佛又千百倍的回来……这还如何了得?

    侍卫吓了一跳,再抬头,才发现王爷眼中竟是从未见过的浓重的杀意……

    而这边,活动了筋骨后的陆清浅只觉得浑身舒适轻松的很。

    一路走着回相府,却没想到半路上就遇到了出来寻她的紫苏。

    “二姑娘……您没事吧?”

    紫苏也是习武之人,或多或少自然看的出陆清浅刚刚经历了什么。

    陆清浅莞尔一笑,“你看我像有事的吗?倒是你,好端端的不在府里待着跑出来做什么?”

    紫苏这才想起正事,“二姑娘,您又收到聘礼了……”

    ……又?

    回到相府的时候,门前太子的马车已经不见,陆清浅莫名松了口气。

    守门的小厮见阖府上下寻了几乎一日的二姑娘总算回来了,扯着嗓子便去禀报。

    陆清浅走到前院,看到那堆积如小山的聘礼的一刹那,心中到底还是有些惊讶的。

    白氏已经入宫,却是陆明远听到动静赶了过来。

    见到陆清浅的一刹那,陆明远的眼睛比聘礼上的绸缎都红。

    “你这个逆女,竟让太子殿下等你许久,是想要造反吗?”

    陆清浅抬头瞟了他一眼,实在是懒得搭话。

    陆明远见状便更是暴怒,“你已经是将来的永安王妃,却还要蓄意勾引太子殿下,抢夺你大姐姐未来太子妃的位置,简直恬不知耻!我陆明远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不要脸的女儿?”

    这一回,陆清浅还没来得及说什么,老夫人便就赶了过来。

    “浅儿拜见祖母。”

    陆清浅生生吞下回击陆明远的话,遥遥朝老夫人行了个礼。

    老夫人淡淡点头后,便就沉冷十分的话对着陆明远,也是对着院内所有人道。

    “太子殿下的聘礼可还在这儿摆着,你这么说,是在打太子殿下的脸吗?”

    陆明远闻言,整个人一瞬沮丧下来,“母亲糊涂了吗?这份风光原是该属于歌儿的啊!如今被这个逆女抢去,儿子也不过是为歌儿讨回公道!”

    老夫人凉凉的看他一眼,一声冷哼就道。

    “好一个讨回公道!歌儿是你的女儿,浅儿就不是你的女儿了吗?”

    “我……”

    陆明远还没来得及说话,老夫人便又无奈的语气意味深长道。

    “拎得清的人心中有杆秤,手心手背都是肉,但你,肉都长在了手心,而且还拎不清!那白氏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教你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母亲竟也拿她和歌儿相提并论?”

    陆明远瞪大了眼睛,仍旧是一副不可理喻模样。

    老夫人只觉胸中一滞,下一瞬便是长长的叹息,吩咐方嬷嬷叫下人都下去后,才终于开口。

    “你可还记得当初为何要娶白氏进门?这些年白氏在府上的所作所为,你可到底知道一星半点?”

    老夫人的话像一记重拳砸在了陆明远心上,叫他一时有些发懵。

    下一瞬,便又听她道。

    “这些年来,你如此偏宠着她,无非是因为她那个姐姐是皇后,可你又可曾想过,这些年来,无论是皇后也好,抑或是白家,都给了你什么?”

    听完这些话,陆明远忽而有一种错觉,就像似一盆凉水从头浇到了身上,凉的有些发慌。

    见他沉默不语,老夫人这才略舒口气,紧接着又道。

    “这么多年过去,白家早已不是当初白将军在世时的白家,你一心同白家扶持歌儿坐上太子妃的宝座确是不错,可今日的情形你也看见了,太子殿下并未把歌儿放在眼里分毫!反倒是二姑娘……”

    “母亲!”陆明远终于开口打断老夫人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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