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里的事情过后,行云殿守卫愈发森严,长安更是在她身边多安插了两名暗卫。

    在这样的情形下,能悄无声息的在她门前放上这个包裹,这样的人,要么武功极高,要么便是自己人。

    陆清浅心中一动,伸手触碰包裹的一瞬间,忽而闻到一股极淡的异香。

    下一秒,眉心倏尔一跳。

    这香味……竟和软肌化骨粉所散发出来的极淡气味七分相似!

    她忙将包裹拿回房内,映照着烛光打开,果然,包裹中的东西,可不正是软肌化骨粉中缺的那一味唯东云可得的枯藤花?

    没想到,墨漓竟真的把东西给她寻来了!

    确定此物是枯藤花的一瞬间,陆清浅即刻振奋精神,细想当日和林深研究此毒的配方,连夜将软肌化骨粉做了出来!

    她新制成的软肌化骨粉药效或许没有麻宣中那么强,但对付一个郑婉婉,足够了!

    翌日,日上三竿,陆清浅方才幽幽醒来。

    紫苏关切的凑到跟前,“漓公子说,今日叫奴婢晚些叫二姑娘,可是出了什么事?”

    果然是他。

    “无碍,不过是睡的迟了些。”

    陆清浅笑着摇摇头,便从一旁小屉里取出一个药瓶来。

    “这是?”紫苏有些不明白。

    “以彼之道,还之彼身。”

    陆清浅露出一抹促狭,笑答。

    紫苏猛然回过神来,“二姑娘昨夜……”

    陆清浅点头,随即想到什么。

    “我记得郑婉婉有一条随身携带的帕子,是江南的云绫锦?”

    原本只是无心一问,谁知紫苏听了这话,却忽而有些唯唯诺诺起来。

    “的确是……云绫锦。”

    陆清浅眼神一眯,这便又开口。

    “云绫锦不过是寻常布料,可据说这帕子可是跟了郑婉婉十数年,她更是珍之重之,可是有什么说辞?”

    紫苏眼珠一转,弱声答。

    “……想必,是那郑婉婉念旧?”

    陆清浅扑哧一声笑,“她果真念旧,上月的衣服这月便就不穿,就连头上的发饰也都是戴了今天没明天的,这也能叫念旧?”

    紫苏无奈垂头……她怎能想到二姑娘竟就连郑婉婉穿什么戴什么也都放在心上!

    下一秒,她正想着该如何开口解释,便听陆清浅又道。

    “她所念的这个旧,该不会只有王爷吧?”

    她一边说着,一边手中不经意把玩着那个药瓶,倒好似浑然不在意似的。

    紫苏却生怕自己说错了什么,连忙开口。

    “是王爷小时候,郑夫人带着郑婉婉入宫时,郑婉婉帕子掉在了地上,王爷帮着捡起来了,所以……”

    “原来倒还有这等典故。”

    陆清浅笑了笑,眸中狡黠神色一瞬闪过便就将把玩的药瓶教导紫苏手里,道。

    “就它了!”

    待紫苏回过神来……跟着二姑娘时日越久,越发觉得她果真像极了王爷……够狠!

    悄无声息的将软肌化骨粉之毒浸透在郑婉婉的帕子上对紫苏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

    才过了一日,紫苏便和陆清浅复命了。

    又过了一日,宫中大摆筵席,一则迎接东云洵王,二则,沛城百姓也都回了沛城重建家园,自是要好好庆祝一番。

    宫城门外,随着一声马儿嘶鸣,相府的马车缓缓停了下来。

    轿帘被掀开,却是一出尘绝色女子扶着陆老夫人缓缓下了马车。

    此女子穿着一身烟青色袭地长裙,素色淡雅,妆容更只是轻描写过,略施粉黛,就连发髻也只有寥寥几点珠翠而已。

    却不知为何,偏是如此素净清雅的装扮,却好似带有一种浑然华贵之感。

    尤其是女子一举手一颦笑间仿似不经意般散发的卓然高雅气度,更是叫人只看一眼便觉挪不开眼。

    心中不由只叹,三日不见,当刮目相看。

    而这陆家二姑娘不过也只是短短旬月未见,何时竟已出落成若如此天然雕美玉般的惹人注目?

    随着所有人的眼神看过来,各种泛酸的议论声也随之倾覆而来。

    “哟!那不是陆二姑娘吗?怎得竟这般做作仪态?”

    “想来,莫不是在王府里当了几天郎中,竟错把自己当成了王妃娘娘了?”

    “呵!敢做这样的好梦,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样的货色?”

    “可不是吗?翊王府里可是有个正经八百的未来翊王妃呢,她?算是个什么东西!”

    “等等,你们难道没发现吗?这贱人今天可是坐着陆府的马车来的,并非翊王府!”

    “是啊!她不是奉旨在翊王府照顾翊王殿下的身子吗?怎么……”

    “这还用问?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定是做了什么惹王爷不高兴的事,被翊王殿下一脚踢出王府了呗!”

    “原来如此!我就知道她会落得今天这个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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