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姑娘再恨又有什么用?奴才早就提醒过姑娘,偏您不听,否则也不会真把自己当作王妃娘娘,如今倒好,您总算明白了,在满兴京人的眼里,您只是一个笑话了吧?”

    李嬷嬷嘲讽不屑的声音传来,言语里尽是鄙夷与嫌弃,毕竟,在她的眼里,郑婉婉属实越来越像是个死不开窍的蠢货!

    要不是那个人还没发话,她又怎会留在这儿整日照料这个蠢货?

    郑婉婉早便对李嬷嬷的态度习以为常,此时更是毫不放在心上。

    她眼神极淡的扫过李嬷嬷一眼,随即猛地伸手将榻旁放着的药端起来一仰头尽数灌入口中。

    因为喝的太急,有不少药顺着唇角流下来,暗褐色的药水映衬着那张极尽苍白的脸,没来由的叫人觉得心寒。

    李嬷嬷随之心中一跳……这废物今日似乎有哪里不太一样了?

    “呵!本该她受的病痛,凭什么落到了我的身上?她想安然无恙的成为翊王妃,休想!”

    郑婉婉咬牙切齿的说完这句话,李嬷嬷心中一跳,竟还真的对她生出了几分希望来。

    “姑娘是要……”

    “带我去找他。”郑婉婉蓦然抬头,眼神充满坚定之色。

    这些日子,她早就想过了。

    毒药是他给李嬷嬷交给自己的,她投毒不成反而自己中毒的事李嬷嬷想必也早已告诉那个人知晓。

    要知道,这可是必死之毒!

    而那个人却没让李嬷嬷离开她的身边,那就说明,在那个人眼里,她便还有可利用的价值。

    或许,这个价值对于她来说很残忍。

    可她如今连命都不要了,残忍不残忍的,已经没那么重要了。

    而她的目的也只有一个,那就是让那个女人死!

    这一次,李嬷嬷看着郑婉婉的模样,终于点了点头……

    落雁楼。

    自打白氏被赶出相府,便携着陆清安和陆清歌一同住进了鸿胪寺里。

    而正是因为陆清安和陆清歌都在鸿胪寺,和墨渊一处时,白氏就总觉得有些别扭磨不开面子。

    他们到底是当着陆明远跟前长大,如今骤然看到自己和别的男人厮缠,哪怕那个人是他们的亲爹,白氏也总觉得似是在偷情一般。

    是以,为了给他们些适应的时间,也给自己一个过渡的机会,白氏每每和墨渊一处便都是在落雁楼。

    先前几日倒还好,墨渊待她和出府前并无什么不同。

    可近几日,每每她到落雁楼时,墨渊不是避开就是略有不耐烦的神情看她,更是连她一根手指都懒得触碰了。

    白氏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正有些落寞的时候,忽然门吱呀一声响。

    墨渊是带着浓重的脂粉气进来的……不用想也知道,他又背着自己悄悄去了水云间。

    一瞬间,白氏积郁许久的怒火正待爆发,便见墨渊淡淡眸色瞥了她一眼,道。筆趣閣

    “就这么把安儿和歌儿撇下,虽说是鸿胪寺,可到底不是在陆府,你这个做母亲的,就这么放心么?”

    “我……”

    白氏语气一噎,瞪大眼睛就不可思议看过去。

    他这般语气,竟是在责备她来落雁楼找他了?

    墨渊坐下喝了口水,放下杯子,即刻又不耐烦口吻道。

    “安儿也便罢了,如今歌儿可是我东云昭和公主,若她出了什么差池,你可担待的起?”

    白氏心中一沉,下一秒清冷笑意,“鸿胪寺那么多的侍卫,竟还不比我一个妇人更能保护好昭和公主么?”

    “那是你的女儿!”墨渊说着,豁的站起身来走到窗前,冰冷语气就接着开口。

    “日后你便不必再来落雁楼了。”

    说完,就头也不回的摔门离去了。

    ……白氏今日为了讨好他,里面特意穿了一身他曾言喜欢的素纱镂金拂衣。

    原以为,他看到这身衣裳会像头一回一样两眼放光,恨不得扑到她身上撕扯。

    却没想到……呵!自始至终,他连看自己一眼都未曾。

    那言语中透露出的满是嫌弃不耐的模样和当年弃她而去时竟是出奇的吻合!

    白氏并不傻,如今再细想二人再次相逢之后的种种,一切犹如一场梦一般在眼前飘过。

    时至今日,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先前的梦大抵是逢场作戏,为了探听到陆明远的一切,他不惜那般讨好她。

    如今,她失去利用价值了,他就又把她一脚踢开。

    果然……果然!

    是她忘了,是她不该抱有一丝希望……原来,这才是他该有的模样啊!

    白氏苦笑一声,褪去外衣,穿着那身悉心准备好的衣服躺在榻上,唇上一抹自嘲的笑后,一滴清泪顺着眼角滑下。

    而此时,另一间厢房。

    一袭红袍男子坐在窗前,那般模样打扮,周身气度,一眼望之,唯有骄矜狂纵,凌厉矜贵。

    尤其是那双眸,漆深若幽冥,仿佛敛尽世间的寒凉与阴暗,叫人未曾敢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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