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栖宫。

    先是因着白家通敌一事,后又有白君兰与墨渊之事被公之于众,萧青山对白君玉这位中宫皇后到底是愈发冷淡了下来,自那日宫宴过后,竟是一次也未曾踏足凤栖宫。

    白君玉几次主动前去求见,也都被钱公公以皇上事忙为由拒在殿外。

    可她又做错了什么呢?

    坐在窗前,看着前几日才新插的一枝红梅仿似有些凋零,心中一动,下一秒,竟是生生将那犹自盛开的花打从枝桠处折断了丢在地上。

    就在这时,门外苏嬷嬷走了进来,“娘娘,淑妃娘娘来了。”

    话音方落,淑妃娇俏媚软的声音就已经传了进来。

    “今晨请安的时候,见娘娘面色似是不好,臣妾回宫便特意做了这银耳莲子羹,清热去火,想必正合娘娘现在的胃口。”

    一边说着,那道玫红色身影一边盈盈走了进来,将那盛有银耳莲子羹的食盒小心放在桌上,恭敬朝白君玉行了一礼。

    白君玉轻瞥那食盒一眼,用帕子假意轻掸了掸手上莫须有的尘土,微微张口。

    “淑妃有心了。”

    言罢,便给一旁宫女递过一个眼神。

    宫女会意,即刻恭敬蹲在地上小心把方才白君玉折下来的花捡起,又并着那花盆一并端着离开。

    淑妃起身,看着宫女捧着离开的那被折断了的花枝,拿起帕子掩嘴一笑。

    “花开堪折直须折,皇后娘娘这盆花折了,倒叫臣妾将这诗句领悟了另外一层意思呢!”

    “淑妃来本宫这儿,该不会就是为了教本宫这句诗吧?”

    白君玉拿起茶杯轻抿一口,极淡的眼神朝淑妃瞥过去一眼。

    淑妃淡淡一笑就摇了摇头。

    “皇后娘娘误会了,臣妾只是觉得,这花儿开的娇艳是好事,不过,若是这娇艳的花儿落入的不该落的人眼里,可就未尝还是一件好事了!”

    她的语气好似不经一般轻松自在,白君玉听了却是一瞬蹙起眉头。

    “你既来了本宫这儿,有话直说便罢了,倒不必同本宫在这儿拐弯抹角。”

    淑妃闻言笑笑,“太子殿下与昭和公主婚期就要到了,想必这几日定是十分忙碌的吧?”

    白君玉冷眸睇她一眼,等着她接下来的话。

    果不其然,淑妃又道。

    “臣妾也只是提醒,想着太子殿下日日这般忙碌,却还要抽出空来到鸿运楼去见别的女子,所以……”

    “别的女子?”白君玉眸色终于浮现一抹冷厉之色。

    “据说,正是那陆家的二姑娘。”

    淑妃小心翼翼答着,接着不动声色抬眸看白君玉一眼,见后者脸色确是不好看了,才又接着道。

    “臣妾头先还觉着,这昭和公主身份不比从前,既是东云的公主,又是皇后娘娘的亲外甥女,若要嫁给太子殿下,怎么着也得是个正妃的位置才好,如今才知道……”

    “你是脑子糊涂了么?歌儿虽是侧妃,但凭那个贱人,如何配得起太子正妃的位置?”白君玉不悦打断她的话。

    淑妃随即笑笑,“她自然是不配的,可那到底是太子殿下看重的女子,臣妾若不是替娘娘感到担心,又怎会特意来这一趟?”

    白君玉闻言,垂着眸若有所思,一瞬却又抬起头来,冷笑笑道。

    “淑妃的好意本宫心领了,只是淑妃是否多虑了,毕竟,皇上已经给她和翊王下了婚书,这件事你不会不知道吧?”

    淑妃轻笑,“可若她真的甘心翊王妃的位置,昨日又怎会在鸿运楼与太子殿下私会?”

    “这……”白君玉倒是没有想到这一点。

    淑妃便又道,“此女狡猾,以皇后娘娘的睿智,难不成真要等她坐上了太子妃的位置后再去后悔?”

    白君玉闻言,心中陡然一动,仿佛被一语惊醒。

    这些日子以来,她只顾着明儿的婚事和沉浸在被萧青山冷落的愤懑中,一时的确是把那个贱人抛到了脑后。

    更何况明儿心中有那个贱人,她始终都是知道的。

    再这般下去,若真如淑妃所说,那后悔可就真的晚了。

    正想着,耳边淑妃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娘娘您忘了?您可不只有昭和公主这一个外甥女,那陆三姑娘又何尝不是白夫人所出?”

    “你是说,宁儿?”白君玉下意识开口。

    淑妃点头,“她到底也曾经嫁与过睿儿,与臣妾有过一段情分,如今成了那副模样,为了顾全皇家体面,睿儿休了她也是迫不得已,可臣妾心中却总是过意不去。”

    白君玉有些疑惑,“宁儿那般,不是说是患了急症?”

    “那不过是臣妾为了护全睿儿的颜面才叫人这么说的。”

    淑妃似十分有苦衷叹息一声,“事到如今,臣妾便也不瞒皇后娘娘了,宁儿自那日宫宴回府,便总觉身上奇痒,初发病后,一日之内便就浑身蜕皮溃烂,深思混沌不清,到底是什么样的急症,才能来的如此凶猛?”

    白君玉闻言,掌心有些发冷,“你的意思是,宁儿变成如今这副模样,竟是遭了那贱人陷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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