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是血蛊。”

    墨漓重新小心查探了她腕上的红肿,沉声答。

    陆清浅面色一黯,“……血蛊?”

    墨漓点头,忆起早些年在东云听过的传闻。

    “血蛊以毒血喂养成蛊,寻气味而入体成毒,凡被种此蛊毒者,先以浑身气血养之,觉乏困无力,后蛊毒大成,入其心脉,最迟三年内,必当心损而亡。”

    “你是说,咬我的蛊虫已经进入了我的体内?”陆清浅沉默半晌,问。

    墨漓再次点头,“此蛊进入肌肤便留下一点黑痣,黑痣消淡的时候,便是蛊毒大成之时,”

    听着墨漓的话,陆清浅的心一点一点彻底沉了下来。

    墨漓亦是眸底黯色,果然,哪怕是到了今日,那个人还是一如既往的无所不用其极。

    毒或有解,蛊却无解,除非驱除蛊虫。

    但蛊虫既进了体内,想要驱除,又谈何容易?

    “答应我一件事,我身中蛊毒一事,不要再告诉任何人。”陆清浅沉默了片刻,倏然开口。

    墨漓幽深的眸色看她一眼,旋即便又隐匿于暗处。

    阳光照在行云殿前的廊下愈发明媚,夏风日暖,好似一切如常,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的平静。

    一股强烈的困倦感袭来,陆清浅沉沉睡去。

    醒来时已是傍晚,睁开眼,男人俊美的脸映衬在微弱的烛光下,朦胧有如幻境。

    萧景翊下午就又来了行云殿,见她睡着便一直没有叫醒,却不料,醒来竟就已经是这个时辰。

    见她醒来,他眸色担忧,却也总算是舒了口气。www.xiaoshubao.net

    “怎么不告诉本王?”

    他一边喃喃的语气没有丝毫责怪,一边命长安端过来一碗红糖姜水。

    陆清浅心一颗猛地一跳,还以为他知道了什么,直到下一秒。

    这个在世人眼中杀伐凌厉令人闻风丧胆的战王殿下竟换作一副难得的柔和神色,小心翼翼的为她吹凉着手捧的红糖姜水?

    她的心漏跳一拍,一瞬,男人就将吹凉好的姜水递在唇边。

    陆清浅略显僵硬的张了张口,随即就要抢过姜水,“……还是我来吧!”

    萧景翊也不再拗着她,将姜水递到她手上开口。

    “林深都已经告诉本王了。”

    陆清浅才喝下一口姜水,听到这话瞬时呛的猛咳。

    萧景翊眉头一簇,宠溺的抢过她手里的碗,“这么大的人了,怎得还能呛着?”

    陆清浅一张小脸呛的发红,一时说不出话来就摆了摆手。

    萧景翊蹙着的眉头有些发冷,“若非方才林深把了脉告诉本王,本王还不知道你气血两虚。”

    “……气血两虚?”

    陆清浅领会了领会这四字中的含义,又看了眼红糖姜水,忽然想起,今日,可不正是她每月月事的第一日?

    也就是说,连林深都看不出她身上已经被种了蛊!思及此,陆清浅总算暗舒口气。

    按照林深的说法,气血两虚,身体乏力,女子越是这个时候,越是该好好的休息。

    陆清浅忽而庆幸她这回月事来的是时候,这也算是一个合适的借口了。

    只是却没料到,不过短短两日的功夫,她身上的困倦感便就消失,低头,果然,红肿处那颗黑痣没了。

    “二姑娘,您这只耳坠上的珠子前些日在花园里掉了,奴婢找了几日都没能找到,您看……”

    紫苏打开妆盒,一眼就看到了这只掉了珠子的耳坠。

    陆清浅将耳坠拿在掌心,眸光一闪,原来就是它么?

    想来,那蛊虫便是嗅着它的气味才找到了自己,呵!那位倒真是有心了。

    “二姑娘?”紫苏见陆清浅怔愣这不说话不由又叫一声。

    陆清浅这才回神,道,“既是丢了,就不必再找了,这耳坠日后不戴了便是。”

    紫苏将耳坠收好,陆清浅则是起身去了行风阁。

    偌大的行风阁内,李嬷嬷已不知去向,只留下郑婉婉一人躺在床上奄奄一息。

    鸟尽弓藏,兔死狗烹。

    用尽了她身上的最后一丝价值,李嬷嬷自然没有留下陪着她在这王府中一同等死的理由,当日便就离去了。

    一直以来,郑婉婉身边也只有李嬷嬷贴身侍候着,李嬷嬷这一去,便是连个踏进房门的人都没有。

    而郑婉婉自那日养了血蛊后,才过了一日功夫,身体便就肉眼可见的衰败下来。

    如今,也只是躺在床上等死的光景了。

    到了现在,郑婉婉才彻底明白,彻头彻尾,自己不过就只是个笑话而已。

    看着出现在眼前似十分耀眼明目般的陆清浅,郑婉婉一双枯败的眼神里已经没有了恨意,甚至还带着淡淡的嘲讽。

    “不必这般眼神看我,你以为,你就赢了么?”

    陆清浅寻了把椅子坐下,只剩凉凉眼神看过去。

    “我或许没赢,但你却是已经输给了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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