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尘阁,是翊王府里,萧景翊用来洗漱沐浴之地。

    原本王府初建成时是没有这处阁院的,只是后来,萧景翊身子总是虚弱,林深时常佐以药浴之法为其调养,被萧青山得知,才特地命人在此处修缮了拂尘阁,以供萧景翊药浴调养身体。

    而如今,萧景翊身子大好,药浴已经没有必要,这里也便成了寻常的洗漱沐浴之所。

    一身黑色宽袍将男人结实有力尚挂着盈盈水珠的紧致肌肤遮去一大半,顺手恣意动作扯过腰带束身,宽袍一瞬又因这个动作显得慵懒随性,似随意裹在男人身上,领口微微敞开,不经意露出胸口处的肌肉线条引人遐思。

    ……长安是皱着眉头在遐思的,陆姑娘为新开的武行起摘星楼这样的名字,所图该不会是自家王爷……该不会只是为了和王爷的星夜楼显得登对?

    萧景翊大抵亦是如此想的,唇角倏尔露出玩味一笑。

    “倒是个好名字。”

    长安眉头舒展……好名字?

    这名字怎么听怎么都像压着星夜楼一头,这天下间也只有如陆姑娘敢起,也只有王爷看在陆姑娘的面子上才会觉得是个好名字!

    “可有挂匾?”萧景翊倏尔又问。

    “那自是没有,王爷知道的,这店铺开张都是当日挂匾以图个好彩头,不过字陆姑娘却是已经写好,也交由匠人去做了。”

    长安摇摇头答完,方才好奇王爷问这做什么。

    下一瞬萧景翊便道,“取纸笔来。”

    ……湿漉漉的发丝未干,低头的瞬间,如瀑倾泻垂散。

    萧景翊颀长身子微弓,墨色发丝映衬着英俊面容,宽袍愈发微敞几分,整个画面仿佛都被染上缱绻的慵懒。

    落笔间浑然天成一股矜贵傲然之气,笔锋更是行云流水之势,一气呵成。

    摘星楼三个字跃然纸上,一眼望之,果真懂得什么叫字如其人。

    恣意霸道,骄纵贵气仿佛在此三个字身上展现到淋漓尽致。

    “便以此做匾吧。”

    话落,他随意将笔搁置,离开拂尘阁,只余长安在原地捧着某王字帖赞叹。

    能起摘星阁这样的名字,还能叫王爷亲笔题字的,这世间,当真是唯有陆姑娘一人尔!

    翌日,用过早膳,萧景翊本欲同陆清浅一同前往南星阁问诊,却被陆清浅无情拒了。

    理由是他若是去了,南星阁怕就没有病人了,不是病都好了,而是病人都被吓跑了。

    毕竟,那可是兴朝堂堂战王萧景翊,虽说世人都知道他容貌俊美,眉目倾城,可也更知道他娇宠霸道,肆意横行。

    再加之他强硬冷情,仿佛万年不变一张隽冷容颜,是以在世人心中,便是他的容貌也抵挡不住世人那份发自内心深处对其的恐惧感。

    就像,他的威仪仿若与生俱来,世人对他的恐惧,亦早都刻印进了骨子里。

    萧景翊无奈,只得开口,“如此,本王便在家中等你。”

    陆清浅倒没注意到这个家字,笑着点了点头,“好。”

    离开翊王府方觉,这种被人惦念着的感觉似乎很不错?

    掀开轿帘往后看的时候,马车刚好经过第一个转角,已经看不到翊王府大门了。xiaoshubao.net

    再想到他方才家中等她那句话,陆清浅心头又是不自觉稍稍一阵落寞。

    也罢,难得他这几日陪自己在府中,今日便早早将病人看完吧。

    陆清浅做好打算,却没料到,自己连南星阁的门都没进去。

    下了马车,遥遥就看见,南星阁门口停着一顶十分熟悉的五檐角宫轿。

    这是……钱公公又来了?

    思虑间,围着宫轿的百姓议论声传了过来。

    “老天爷!如今竟连宫中的贵人都要来南星阁看病了吗?”

    “那有什么稀奇?宫中太医虽多,但哪个的医术能比得上咱们青公子?”

    “这么说来,这该不会是来请青公子入宫当太医去的吧?”

    “若果真如此……那可使不得啊!青公子治好了咱们多少兴京百姓的顽疾,若果真入了宫,这往后咱们可就再难遇到这样的神医了啊!”

    “是啊是啊!我乡下的表舅痴呆了好多年了,我前两日好不容易才说服他能来京城找青公子看看,这眼看着人就要到了,青公子若是此时入宫,我表舅怎么办?”

    “可不是嘛!我表叔家的一个亲戚也犯了眼疾,准备来找青公子医治呢,这……这青公子可万不能丢下咱们这些百姓入宫啊!”

    “……”

    陆清浅听着,倒是没料到她在这兴京百姓心目中竟已有如此威望,心中微微感动,正欲上前说明。

    就在这个时候,自南星阁里走出来一个身影,不是钱公公又是何人?

    钱公公身为萧青山身边红人,无论走到哪儿自是从来都不曾有人敢怠慢了的。

    而方才便是受纪老板招待在南星阁内边喝茶便等着陆清浅到来。

    只是这茶才没喝了一口,外面熙熙攘攘声就传了进来。

    于是钱公公行至众人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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