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嬷嬷刚踏进门槛便见到眼前这一幕,吓得出了一身的汗,连忙上去阻拦。

    “夫人这是要做什么?这可是皇后娘娘赏赐下来,夫人最喜欢的东西啊!”

    喜欢?不就是个瓶子么?

    白氏不为所动,眼见就要摔下去,刘嬷嬷忙又喊道,“夫人,这瓶子可价值千金,您这般砸下去,千金可就没了!”

    白氏这才恹恹的松了手,双手无力的垂在身侧,随即一声苦笑。

    “千金?千金哪儿够啊?”

    刘嬷嬷小心的将紫玉瓶放在安全的所在,才过来替白氏抱不平,“老夫人也是,前些年对二姑娘分明不闻不问的,如今倒装起好人来了,还要替二姑娘保管傅家的东西,真是可笑!”

    “她既开了这个口,我又能有什么办法?更何况,傅家那边儿也是说不过去的。”白氏垂着眸,神情沮丧。

    “一边是老夫人,一边儿又是白家,说起来,这些年也真是难为夫人了。”

    刘嬷嬷不无同情的开口,随即眼睛便是一转。

    “对了,这些年夫人把银子大都给了白家,这一回,兴许白家能帮夫人度过难关呢?”

    白氏冷笑,“白家?嬷嬷可是糊涂了?白家尚还要靠着我接济,又拿什么帮我?况且,我既嫁入了陆家,哪儿还有从白家拿银子给陆家的道理?”

    “可也是这个理……”

    二人正一筹莫展的时候,陆清歌从外面走了进来。

    白氏愁苦,陆清宁狼狈,而这个时候的陆清歌……

    她换上了一身水蓝色云锦长裙,一颦一笑,一举目一抬头,依旧是那么的光彩照人,明艳不可方物。

    刘嬷嬷给陆清歌行了个礼便就退下了,她来到白氏身边,伸手替她整理好妆发,而后才淡笑着道。

    “这,可不像母亲。”

    白氏当即一怔,“歌儿……”

    陆清歌唇角稍扬,“母亲别忘了,您可是宰相夫人,既是宰相夫人,便该拿出宰相夫人的气魄来,区区一个陆清浅,也值得您如此伤神?”

    白氏的心仿佛一瞬被说动,却还有些不明就里,陆清歌继续道。

    “母亲也不想想,进了腰包里的钱,哪儿还有拿回去的道理?”

    “理是这个理,可这回不一样,你祖母看着呢!那又是傅家的东西,我又怎好霸着不给?”

    白氏还以为陆清歌想到了什么好办法,没想到只是这样,当下有些失望,谁知,陆清歌又道。

    “祖母又如何?从前便罢了,只当她是个瞎老婆子,可如今她既事事都向着二妹妹,母亲又何须将她放在眼里?更何况凭着那翡翠玉镯,她也不过是个将死之人罢了。”

    陆清歌说的毫不避讳,白氏心里却是一慌,连忙左右观察一番,又去将门闭紧,才又小心问道。

    “你说的样样都对,可眼下这个关头又该如何过去?”

    陆清歌唇角露出一丝不屑,语气凉薄。

    “不过是个贱丫头,既不顺心,杀了便是。”

    ……白氏头一次见到这样的陆清歌,杀人在她的口中,竟真的能像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那般云淡风轻的语气,饶是现在的自己都很难做到,或许,这便是大兴朝未来的皇后娘娘才会有的气度吧……

    行止院。

    一袭黑衣伏于案前批写着公文,修长的背笔挺,白皙优雅的指尖下,笔锋行云流水。

    只是今日……萧景翊时而眉头紧蹙,总觉得似乎并不那么顺心。

    吱呀一声,是长安推门走了进来。

    他恭敬的朝案前的男人行了个礼,接着照例点上灯,抬脚就要离开。

    就在这时,萧景翊笔锋一顿,一滴墨色晕染在了纸上。

    “陆二姑娘回去了么?”他下意识的开口。

    “王爷不是不关心二姑娘么。”长安身形顿住,转过身来,有些委屈的嘟囔了一嘴。

    沉默……房间内似一瞬陷入了死寂。

    长安这才意识到自己又说了什么……悚然抬眸。

    “黠……”

    好可怕的眼神,他能收回刚才那句话么?

    显然不能。

    某王唇角弯成一道邪魅的弧,“半年的俸禄,你都不想要了?”

    “王爷息怒!”长安连忙摆手,却已然惊出了一身的冷汗,“属下正要回禀,王爷放心,陆二姑娘早已安全回府!”

    “本王担心过么?”萧景翊将毛笔放好,忽然想站起来透透气。

    “……属下又失言了。”长安偷眼瞄过去,又故意喃喃道,“说来也怪,陆二姑娘才进了鸿运楼没一会儿,睿王殿下便就醉酒被抬了出来,属下竟不知道,睿王殿下的酒量竟就这么差的么?”

    长安的话才说到一半,余光里某人的唇角便已经不自觉地扬了起来。

    趁着这股劲,长安继续道,“也不知道这鸿运楼的糖蒸乳酪是不是真的有那么好吃?属下问过鸿运楼的老板,陆二姑娘竟吃了整整五份儿……对了,好像还带走了两份儿……”

    “属下听闻甜食能叫人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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