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一激灵,瞬时愈发的同情自己了。

    这些日子以来,也不知怎么的,王爷的脾气越来越不好了。

    按理说,这阳城的差事办的是挺顺的,王爷即便生性冷淡,也不该每日都阴沉着脸才对。

    可到了这几日,长安才发觉,若只是阴沉着脸倒也好了,王爷似乎又开始格外的挑剔了起来。

    这是王爷之前从没有过的,他一度反省自己是不是哪里不小心得罪了王爷。

    但转念一想,得罪王爷?那不是找死?他哪儿敢啊!

    这几日他又小心观察着,发现王爷似乎只有在收到长平从京都来的信的时候心情才会好些。

    也不知道长平心中都给王爷写了些什么,难道是因为那个陆家的二姑娘?

    不过想来,这几日都没来信了,也难怪王爷又开始找他的茬儿了……

    长安越想越觉得委屈,可面儿上却又十分恭敬。

    “……属下不知哪里做的不对,还请王爷示下!”

    某王抬眸斜睨他一眼,淡声道,“谁给你的胆子擅自换茶?本王喝不惯。”

    长安一瞬还真以为自己已经糊涂到了上错茶的地步,忙上前端起茶杯嗅了嗅。

    这下子,他迷茫中甚至还带着一丝惊恐。

    难道自己已经糊涂到连茶都闻不出来的地步了?

    不对呀!

    他又猛嗅了嗅,确定自己没闻错后,心中一松,却又即刻一紧,弱声道。

    “王爷,这……没换茶呀?这不就是您平日里只喝的恩施玉露吗?属下谨记在心,又怎么敢有胆子换……”

    长安的话没说完,剩下的话便被某王递过来的眼神冰封在喉间……

    “换碧螺春。”某王冷森森的吐出来几个字。

    那夜的茶水虽凉了,但他却莫名觉得格外的回味无穷,从前,怎么不觉得碧螺春如此出众呢?

    某王摇了摇头,长安又是惊呆,“王……王爷,您从前不是最喝不惯碧螺春的味道吗?怎么……”

    “……属下多嘴,属下这就去换!”

    “谢公子。”

    长安刚捧着泡好的碧螺春上楼,正好撞上了要来找某王的谢衍。

    茶水飘香,谢衍微微皱眉,“四哥什么时候换了口味了?我怎么不知道?”

    长安苦着脸,十分委屈,“不止谢公子不知道,属下也都是才知道。”

    谢衍随即明白,定是他那位好四哥又作妖了,可怜的长安啊!

    “难为你了!”

    他拍了拍长安的肩膀,随即将手里的信递了过去,“喏,京城来的,送进去吧!”

    京城来的?这么好的差事,谢公子竟丢给了自己?

    长安眼睛一亮,“属下谢过谢公子!”

    看着长安的背影,谢衍微微叹了口气。

    就这么耗着,也不是回事儿啊!

    莫说是长安了,这两天就连他也不怎么敢去找四哥了。

    若真是为了那个女人……不行,他总得想个办法才好,谢衍想着,就偷偷的溜进了另一间房……

    再说长安这边,将信交到了某王手中,长安心中窃喜,谢公子实在是好人啊!

    他正思量着回头该怎么感谢谢公子才好,忽然,啪的一声,信被某王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

    什么情况?

    不是京都来的信吗?王爷却怎么更加生气了?

    长安纳闷的抬头,被某王冰冷的眼神一扫……他怎么觉得谢公子不是帮了自己,而是害了自己呢?

    下一秒,果然,某王冷沉的语气道。

    “她果真还是动手了。”

    她?动手?

    长安听的稀里糊涂,直到那封信颤颤巍巍风雨飘摇到他脚下……

    信果然是长平写来的,内容也果真和陆二姑娘有关,正是前些日子皇后娘娘为难陆二姑娘的事。

    好在陆二姑娘最后被太子救了下来,既如此,王爷又何必生这么大的气呢?

    难道说,陆二姑娘在王爷的心目中,果真是与众不同的?

    长安才抹了把汗,便听某王凉凉的语气继续传了过来。

    “白家最近很闲?”

    “这个……”长安想了想,道,“王爷是知道的,白家有白显那个糊涂的家主,又有个不成器的儿子,就连白夫人柳氏那头也是都个无底洞,即便是仗着皇后娘娘和陆夫人,这些年也总是里外漏风,哪儿闲的住?”

    “里外漏风么?”萧景翊喃喃了一句,眸中蓦地浮现一抹冷色,轻抿了口茶,道,“既如此,何妨叫风再漏的大些?”

    长安闻言,即刻心领神会,“王爷放心,属下这就去办!”

    长安打开门,又撞见了一脸忧色的谢衍。

    “四哥,不好了!”

    见到谢衍,萧景翊的脸一瞬就黑了下来。

    “若还是为着那些莺莺燕燕之事,就不必再求本王了,出门前本王既答应了谢国公管教你,便自不能食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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