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公子不知道?”

    陆清浅无奈,她以为,他能来取药,必然是知道内情的。

    然而,谢衍一本正经且一脸严肃的摇了摇头,四哥素来体弱,他只以为那是有助于缓解四哥心疾的药,却没想到……

    “什么时候的事,又是什么人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毒害四哥?”他面色稍沉。

    思量了片刻后,陆清浅摇摇头,“什么人下毒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你四哥身上的毒积年已久,所谓的心疾,都不过是他的毒发之症罢了。”

    谢衍又一次惊讶,眸中隐含怒火。

    “你的意思说,这么多年,四哥根本就没有什么心疾,一切都是中毒所致?”

    陆清浅点头,这一次,谢衍忍无可忍,手上一用力,杯子便一瞬间碎作粉末。

    愤怒过后,谢衍一改之前随性的态度,对着陆清浅即刻恭敬起来,“陆姑娘,四哥的毒,你可能解?”

    “不能,但我能试着逼出毒素。”陆清浅道。

    逼出毒素么?谢衍略一沉吟,抬脚便走,“我这就去拉四哥回来,无论如何……”

    “无论如何,我会尽我所能救治翊王殿下,不过谢公子大可不必这么着急,我已为他逼出了一部分毒素了。”

    看着谢衍救人心切的模样,陆清浅不禁失笑,“翊王能有你这样的朋友,当真也是值得了,不过他身上的毒已并非一日,要将毒素全部逼出也是需要些时日急不得的。”

    谢衍闻言,这才松了口气,朝着陆清浅略一拱手,“四哥能遇到陆姑娘这样的女子,也是四哥的幸运,我只盼着四哥要好好珍惜才好。”

    这一次陆清浅没有反驳,久病遇良医,可不就是冰山男的幸运?

    说起冰山男,两人似乎又有聊不尽的话题,转眼,日落西山。

    南星阁门前,踩着夕阳的最后一丝余晖。

    陆清浅与谢衍告别,“那些药我今夜会做好,明日谢公子到南星阁来取便是。”

    迎着日落的光,谢衍笑着点头,“今日和青公子一叙,只觉相见恨晚,不如我们交个朋友,如何?”

    陆清浅亦深觉与某谢似乎同病相怜,惺惺相惜,于是狡黠的看他,“难道我们不是?”

    谢衍,“……是本世子愚钝了,对了,听长安说,相府的人处处为难于你,要不,本世子送你回去?”

    陆清浅鄙夷的看他,“区区相府而已,我还没放在眼里。”

    谢衍……分明前一刻他还觉得他们同病相怜来着,怎么这一刻就仿佛看见了四哥。

    这种感觉就像,一个四哥还不够,他又给自己找了一个……怎么忽然觉的似乎有点儿惨呢?

    陆清浅才回到浅语轩,便见流朱一脸忧色。

    “怎么了?”

    不问还好,一问流朱的脸色直泛白,“二姑娘,今天,府里闹鬼了……”

    陆清浅无奈,“这闹鬼一说不是都传了好几日了么?怎么你今儿个却如此害怕,见着了?”

    流朱,“……奴婢是没见着,不过负责洒扫的红桃和碧春却是看见了,说是院子里有一白衣女鬼,飘飘荡荡……”

    话说到最后,流朱的声音越来越小,仿佛真怕那女鬼听见似的。

    陆清浅则是刚喝到嘴里的一口茶喷了一地,“什么白衣女鬼,飘飘荡荡,你如今竟连这等浑话也信?”

    流朱忙道,“奴婢原是不信的,可二姑娘也知道,红桃和碧春都是本分老实的,又怎么会编这等胡话骗人,而且,她们二人都已经被吓得发高热了……”

    陆清浅这才皱眉思索片刻,的确,流朱说的不错,那两个丫头都是老实本分的,该不会撒谎,如今又发高热,难道真的见到了什么?

    她写了一副药方吩咐流朱拿点药给两个丫头服下,流朱回来,则是告诉她,白氏的病竟然也更重了。

    偌大的相府,这些日子死气沉沉,仿佛只有她一个人住着似的。

    陆清浅眉头微蹙,先是闹鬼,又是白氏病重,她总觉得,这其中藏着什么她不知道的阴暗,便特意交代流朱,这几日定要小心着些。

    翌日清早,陆清浅带着做好的药到了南星阁,却并未见到谢衍的踪影。

    见她过来,纪老板却是着急忙慌的迎了过来,“青公子,您可算是来啦!”

    陆清浅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纪老板一路拉着上了三楼的一间厢房。

    无奈,陆清浅只得将药交给了小厮,吩咐等谢衍来了交到谢衍的手里。

    “纪老板,到底是什么了不得的病人,竟能把您急成这样!”

    来南星阁这么多时日,她眼中的纪老板可时时刻刻都是稳重的气定神闲,哪有今日这般?

    纪老板确实着急,连话都没来得及说一句就推开门,又拽着陆清浅走了进去。

    甫一进门,陆清浅便闻到房间内一股浓重的血腥气,抬脚走到床前,果真见到一个浑身是伤的男人,一袭紫衣已支离破碎,浑身的伤口也已经被简单的包扎。

    只是即便包扎过,陆清浅也都还能感受到伤口之可怖,不禁微微蹙眉。

    抬头再往上看,男人脸色一片青白交加,呼吸平稳,似是陷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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