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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牧深以为然的点头,“不错,简直胆大包天,罪大恶极。”

    “仇家嘛,我最近就得罪了我们县的姚家,”韩牧哼哼道:“他们囤积居奇,哄抬粮价,所以我罚了他们。”

    丁县令也知道义县姚家,还知道他们家和许刺史有些关系,闻言皱眉道:“姚家只是一介商户,哪里养得起这样的死士?”

    丁县令问,“韩县令可还有其他的仇人?”

    韩牧见他也不相信姚家能养出这样的人来,心里更相信自己的判断了,这事儿多半不是姚家干的。

    不过君若说了,得暂时栽到姚家身上。

    于是他想了一下后道:“还真有,除了姚家,我最大的仇家就是永平侯府了,除了这两家,我想不出来还有谁会取我性命。”

    丁县令:“……永平侯府?”

    韩牧认真的点头,“不错,这些刺客很有可能是永平侯嫡次子江怀派来的,你知道江怀吗?当今贵妃是他亲姐姐。”

    你都这样说了,丁县令还能不知道吗?

    丁县令仔细地看着韩牧,更加客气,“韩县令是怎么和永平侯府结怨的?”

    “哦,我成亲的时候喝酒喝多了,在婚宴上把江怀的腿给打断了,这不就结怨了吗?”

    丁县令想哭了,他问道:“韩县令不如明言身份。”

    韩牧就冲他咧开嘴笑,“家父永安侯。”

    很好,两个他都得罪不起,丁县令立即改口道:“姚家竟如此心大,敢行此悖逆之事,韩县令既然是义县县令,不如将此案件移到义县办?”

    韩牧并不傻,微微眯眼,拒绝道:“这事是发生在江陵县,自然要有丁县令来审理。”

    一旁的顾君若道:“韩县令是受害者,为免意气用事,此案也该交给丁县令来查,怎能移交义县?这不符合法度。”

    韩牧和贺子幽一起点头,就是就是。

    丁县令咬咬牙道:“此事重大,本县怕是难以审理,不如韩县令移交给刺史府吧。”

    韩牧和许策没太大的交情,倒是把人家儿子打过几顿,仇算不上,但恩和情肯定是没有的。

    他不太想找他。

    顾君若已经道:“此事丁县令做主就好,事情发生在江陵县,别说韩牧只是区区一县令,就是天子,身在京城,那便是长安县县令治下。”

    那就是那么一说,他不信长安县县令还真敢把皇帝当普通人管理。

    丁县令看了一眼顾君若,深吸一口气,知道今天这事不能善了了,于是问道:“那韩县令以为该当如何呢?”

    韩牧就扭头问顾君若,“你觉得呢?”

    顾君若道:“既然有了嫌疑人,丁县令不该传嫌疑人过来问话,查探案情吗?”

    丁县令心内百转,恍然大悟,他摸着小胡子笑哈哈地道:“小娘子说的有理,是该传姚家人前来问话。”

    他道:“那韩县令回去听着消息吧,此案我会认真查探的,待有了消息在通知您。”

    韩牧看了一眼顾君若后点头,带着大家离开,“我们先去吃饭吧,还未曾用饭呢。”

    丁县令目送他们走远,转身回大堂。

    捕快跟在他身后,皱眉道:“大人,姚家就是一商户,显然养不起这死士,这不是平白诬陷人吗?”

    “你以为韩牧不知吗?”丁县令坐在明镜高悬的匾额下,道:“放心吧,韩牧此举也并不是为了诬陷姚家,他不是还让我们查吗?”

    “那为何要栽在姚家身上?”

    “怕是这位韩县令打听出了义县不进外地粮商的原因,”丁县令冷笑道:“姚家作茧自缚,想要趁着义县灾祸和新县令斗法,却不知韩牧也心狠,直接把这事儿栽在他们头上。”

    “就算不落实罪名,最后查清楚是误会,被三番两次的招来江陵府问话,也够他们心惊胆战的了。”丁县令道:“他们要是识趣,退一步,要是不识趣,焉知韩牧不会假戏真做,真把他们认作刺客的幕后主使?”

    捕头恍然大悟,“可这样一来,大人不就成了他韩牧手中的刀了?”

    “所以韩牧欠我一个人情,”丁县令心内有点点高兴,“永安侯府的人情,以后说不定能用上。”

    他道:“先派人去义县传人,让姚家赶紧来个主事的人答话,不然他们家在江陵的粮铺便要被查封了。”

    不错,姚家在江陵这里也是有粮铺的。

    捕快和丁县令共事多年,就顺便多了一句嘴,“要是封了粮铺人也没来呢?”

    丁县令就瞥了他一眼道:“那就不再是传人,还是抓人了,你赶紧去,还有,去查一查这些刺客的身份,姚家的事要办,但案子也得查。”

    因为韩牧的身份,丁县令总有种心惊胆战的感觉,他道:“有什么消息立即告诉本县,只希望不是京城的贵人们在我这一亩三分地里打架,我这儿可招架不住。”

    “是。”

    一行人饿坏了,几人就没再执念江陵最好的酒楼,随便找了家看上去还不错的进去坐。

    韩牧叫了包房,点好菜才问顾君若,“明知道这件事姚家做不来,为什么还要把他们拖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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