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是皇帝的老师,位列三公,享百姓供奉,却只知一味的顺从附和圣上,为了躲责,为了避祸,不敢规谏,不敢指正,任由圣上被奸人蒙蔽视听,残害忠良,试问,要你们何用!

    在其位谋其政,身居高位,不作为也是一种罪!”

    沉沉的一声,震耳欲聋,振聋发聩。

    苏太傅一瞬被震了个面色紫涨,所有的求饶噎在了喉间,一时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他以为自己不曾落井下石谢家,不曾针对过谢家,会换得此刻求王爷网开一面,为苏家寻得一线生机。

    却不想,不作为也是一种罪!

    苏太傅哽了好一会,最终还是厚着脸皮开口道,“老臣也不是没想过规谏圣上,只是,圣上当初已然深陷魔怔之中,压根容不得人帮谢家说一句话,老臣也是没办法啊!

    事已至此,老臣也不敢推托自己无责,只是,一人做事一人当,该受的惩罚,老臣一个人承受,还请王爷能放过苏府上上下下,他们都是无辜的!”

    君墨沉脸色阴沉,嗓音越发泛冷,“苏太傅一人得道,全族受惠,他们享受了苏家荣耀时带来的好处与快乐,自然要担起垂败时的责任与痛苦,人生在世,怎么可能只占好处,不担责任。”

    苏太傅痛哭流涕的求饶求开恩一瞬又被噎在了喉间。

    他文官出身,一向能说会道,却不想,每出口一句都被王爷堵了个死死的,压根不容有一丝反驳。

    君墨沉已然确认了真相,也不想再听他求饶,缓慢的站起了身,看向惊云道,“送苏太傅回牢里。”

    苏太傅最后一丝希望坍塌,老泪纵横,“王爷,看在霜落的份上,还请王爷绕过苏家一家子老小吧!”

    君墨沉脚步不停,仿若没听见他的求饶,径直离开了这里。

    惊云堵住苏太傅的嘴,一把抗起他出了地下室,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了黑夜里。

    君墨沉出了地下室,站在了花园里,凉风一吹,整个人彻骨寒冷。

    他就这么站在湖边,看着清澈见底的湖水,整个人好像一具冰冻住了的雕塑,一动不动。

    一众奸臣谋害忠良,一众大臣不作为,将谢家推进了万丈深渊,可是说到底,一切还是因为皇帝的猜忌引起。

    父皇一向信任谢家,母后又得宠,到底发生了什么,让父皇突然猜忌谢家,最后甚至不惜毁了谢家?

    外祖已去,谢家满门男儿已死,母后已薨,这原因,怕是只有父皇知道了。

    顾千舟早起晨跑,跑到湖边,看见王爷像一根冰冻的雕塑似杵在湖边,身上还沾满着寒露,不由得脚步一顿。

    慢慢踱了过来,凉幽幽感叹道,“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缠绵思尽抽残茧,宛转心伤剥后焦。王爷一大早的,小心忧思成疾啊!”

    昨夜对着姑娘的手帕子睹物思人,今日一大早的对着湖水缠绵,啧啧啧,快要成临水照花美少年了。

    这不像渣王爷的作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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