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傲然看着她,“不过,即使他们不说,你现在在九天的手里,我也不会动。”

    楚眠听着,心里涌过一股暖流。

    陆家人把所有的信任都给了她,谢傲然也是,即使是在被催眠的状态上。

    “厉天阙,也就是九天,他是我的丈夫。”

    楚眠站在荷花池旁清了清嗓子,开始她的“解释。”

    “……”

    谢傲然惊得睁大了眼,嘴都微微张开了。

    “但他这里有点问题。”

    楚眠用一种最通俗的方式告诉他,指了指自己的脑子,“他一犯病,他就认为自己是九天,是程碧城的未婚夫,是控制苏公馆的势力之主,最近更是脑子混乱得厉害,常常分不清我和程碧城。”

    “……”

    谢傲然的嘴巴持续张大。

    “其实他本身人特别善良,平时连蚂蚁都舍不得踩死。”楚眠一脸认真地道。

    谢傲然对她有一种骨子里的信任,丝毫不怀疑,甚至还点了点头,“我以前似乎听过,这叫……人格分裂。”

    “对,就是人格分裂。”

    楚眠一本正经,“我已经让陆寒他们去外面给我找名医过来,在名医来之前,我希望你不要动他,维持城内太平。”

    谢傲然点了点头,“但他也的确是养了一批人,在帝都家族间搅弄风云的就是他,对吗?”

    这不是认为的事。

    这是真实存在的。

    “等他病好,这些就不存在了。”

    楚眠站在那里道,月色拂过她的发丝,美得出尘。

    这种人留着就是个祸害,但他不忍拂她的意思。

    “既然你说他本身是个连蚂蚁都舍不得踩死的人,那是该给他一次机会。”

    谢傲然郑重地道,“但若他再来搞我陆家,我也不会收太多次的手。”

    “明白,这个交给我。”

    见说服了谢傲然,楚眠松一口气,接下来她要做的就是稳住厉天阙,等支援回来。

    竹叶轻晃,竹林深处,一个颀长的身影若隐若现。

    厉天阙站在那里,修长的手指缓缓地转着酒杯,镜片后的一双眼凝望着荷花池旁。

    一男一女,一站一坐,不知道说了什么,两人相视而笑,画面很美。

    忽然,楚眠身上的披肩滑落在地上,她弯腰去捡。

    谢傲然快她一步,先低下了身子,两人的头撞到一起,皆是一怔,又是相视一笑。

    谢傲然笑着将白狐披肩递还给她。

    楚眠伸手接过。

    厉天阙舔了舔下排的牙,笑了一声,端起杯子慢慢饮下,醇香入喉。

    “砰。”

    酒杯落至草地。

    楚眠闻声转头,就见厉天阙从竹林中慢悠悠地走出来,唇角噙着一抹难以捉摸的笑,“陆三爷不是来换衣服么,怎么换到荷花池了?”

    陆云堂回头,有些愕然,他没想到厉天阙会在那里。

    谢傲然看不惯九天的所作所为,也懒得理会,便道,“云堂叔,推我回去。”

    “急什么。”

    厉天阙走过去,指骨分明的手搭在轮椅,猛地一转,逼迫谢傲然面向自己,他缓缓俯下身,一双眼紧迫地盯着,低笑着道,“从前只知道是陆家家大业大,阿眠才会投靠你,现在才发现,是陆三爷对我女人……格外关照。”

    最后四个字,声重如石。

    厉天阙眼中寒光闪过。

    “……”

    楚眠恍然明白,厉天阙摆今天这一场酒就是为了知道她和谢傲然什么关系。

    她和谢傲然什么都没有,他就如此绞尽脑汁,那百年前的程碧城受到的猜忌是不是也这么不堪?

    “亲弟被打,自己被羞辱,陆三爷不想着大杀四方就算了,怎么还有心情和我女人在这聊天?”

    厉天阙的双手按在轮椅两边笑着问道,逼迫感很强。

    “楚眠是我的亲表妹。”

    谢傲然镇定地对上他的视线。

    “是吗?”厉天阙笑了笑,“既然这样,改日我与阿眠成婚的时候,表哥替我们主婚可好?”

    闻言,谢傲然有些疑惑地看向楚眠,不是已经结过了婚吗?

    楚眠默默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行吧……

    他脑子有些混乱。

    谢傲然点头,道,“好,不过既然你们要成婚了,也不能一直呆在一块,让楚眠多回陆家,从陆家出嫁。”

    厉天阙笑得更深,声音听也起来也更加温和,“陆三爷要从我九天手上带走人不是件小事一桩?”

    “我可不敢小瞧了九爷。”

    谢傲然道。

    “陆三爷玩笑了。”

    厉天阙笑着慢慢直起身子,拉过楚眠的手就走。

    酒席没再继续,楚眠被厉天阙直接带出了雅苑。

    车子停在路边。

    车门被一个手下打开。

    厉天阙却没上车,而是伸手扯下她肩上的白狐披肩,放在手里看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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